“方才是俞某有眼不識泰山,”俞仲這時,才拱手由衷的道:“冒犯之處,還望寂三少主海涵。”
“哼!”寂思涼雙手環臂,下巴一仰,本以為會被刁難一番的俞仲早已做好了忍讓的準備。可是下一秒,卻聽寂思涼道:“算了,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與你計較就是了。”
就這麼算了?俞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跟傳聞中的性格潑辣,刁蠻任性,蠻橫不講理,而且從不肯吃虧,出手也極其狠辣的寂三少主根本就是兩個人嘛。
似乎看出他的驚訝,寂思涼也來了興致,隻見她笑道:“怎麼?不罵一罵你覺得不自在嗎?”
“額……”俞仲微微一怔,隨後笑笑,道:“那倒不是,隻是覺得三少主和傳聞中不大一樣。”
“是嗎?”寂思涼也微微一笑,問:“那傳聞中都是怎麼說我的啊?”
“啊?這……”這說不說都得罪人啊。俞仲尷尬的笑,卻沒有說話。
“好了,別鬧了。”南榮墨珩走到寂思涼身旁,道:“走吧,你不是說辦正事兒要緊嗎。”
“哦。”寂思涼點了點頭,隨即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問道:“你要帶我見的人不是他嗎?”
“不是。”南榮墨珩走在前麵道。
兩人一前一後便出了院子。
俞仲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收起手中的劍。
雅士坊的另一邊。
這一出的院落不比俞仲的院落,這裏的院子有池塘有涼亭,還有蜿蜒的小路鋪在草坪上。
涼亭四周也都是薄薄的輕紗,隨風飛舞著,像極了少女的粉色紗裙隨風起舞的樣子。
此時雖已是深夜,可蜿蜒的走廊上卻掛著紅彤彤的燈籠,燈籠裏放著蠟燭,照的院子裏通亮。
“瑾王殿下,真真是好久不見了啊。”不遠處房梁上,傳來女子的聲音。
寂思涼聞聲望去,隻見一綠衣女子瀟灑的坐在瓦房頂上,一頭墨黑的長發不戴任何發飾,隨意的披散至腰間,迎著微微的月光,她拿起手裏的酒壺,與月對飲。
她一個翻身落至地麵。借著微微的燈光,寂思涼看到一張妖媚的臉,成熟穩重又透著煙花柳巷的痕跡,眼眸似水卻如寒潭一般的冷漠,縱使身姿風情萬種,眼底的冷漠卻不減半點。
寒冬涼夜,她卻隻是一襲輕紗蔽體,微微上斜的一邊眼角旁有一朵妖豔的紅色梅花印。
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一絲朦朧的醉意。
“這位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寂思涼,麵容清秀可人,於是笑道:“嗬嗬,殿下真是好雅興啊,難得來雅士坊還帶著個小美人兒。”
南榮墨珩微微一笑,道:“魅娘,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想找個人習鬼門絕技嗎,人我給你帶來了。”
“哦?”叫做魅娘的女子左右看了看寂思涼,圍著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翻,將信將疑的道:“就這丫頭?可行嗎?”明顯她並不怎麼看好寂思涼。
“她也是煉毒師啊,怎麼不可行。”南榮墨珩道。
聞言,魅娘看著寂思涼,問:“誒,小丫頭,知道鬼門絕技嗎?”
寂思涼一挑繡眉,道:“知道啊。但是呢,第一我不叫小丫頭,我叫寂思涼,第二我的確是煉毒師但並不是專業的。”
倒是真會耍嘴皮子。魅娘低聲笑著,說:“那……說說你了解的鬼門絕技吧。”
寂思涼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說,於是看了看一旁的南榮墨珩,隻見南榮墨珩微微點頭,她才道:“相傳鬼門絕技乃上古時候開荒之神所撰,書內記載著許多上古之術,特別是毒術、醫術以及巫蠱之術,曾經為了這本鬼門絕技,江湖上可是掀起了好一陣腥風血雨,死傷無數,這場長達五年之久的爭奪戰在鬼門絕技消失的第二年才得以平複。”
寂思涼說完,便見魅娘看她眼神也柔和了些許,並且由衷的點頭道:“小丫頭知道的倒是不少嘛。”
“一般般吧。”寂思涼笑著眨眼,說實在的,這些都是她在她師傅那兒偷偷看到的。
魅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怎麼樣?小魔王,想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