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已經看不見黑衣女子的身影了,秦離這才轉身,準備看看寂思涼的傷,可是一轉頭這才發現哪裏還有寂思涼的半點人影啊,有的隻是地麵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跑了?秦離不免有些驚異,傷的這麼重,還中了毒,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是怎麼跑掉的?
寂家山莊接到消息的南榮月歌和寂清風立馬帶著人馬不停蹄的朝林子裏趕。
跟著那人走進林子,又是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南榮墨珩的。
“七哥!七哥你沒事吧?”南榮月歌什麼都不管,直奔南榮墨珩。看著他微微泛白的嘴唇,還有蒼白無力的臉色,她不由的心疼起來了。下一刻,眼淚便奪眶而出。她哽咽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一個勁兒的哭,邊哭還邊道:“七哥……七哥……”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與對待姚笙樂的態度完全相反,南榮墨珩朝她微微笑了笑,隻是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寂思涼,也不知道秦離有沒有順利從冷月手裏救下她,但願她沒事才好。
一旁的寂清風看了看四周,這裏除了他和南榮墨珩兩兄妹就隻有姚笙樂和她的一幹手下們,根本不見寂思涼的蹤跡。
他有些慌了,於是脫口而出:“我家小妹呢?!”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尊卑了。
南榮月歌也看著南榮墨珩,似乎也想問這個問題。
“這會兒應該不在林子了。”南榮墨珩轉眼間,便看見躲在暗處的秦離,秦離啟唇,用唇語說了些什麼,隻見南榮墨珩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一絲戾氣。他道:“去林子裏外找。”
聞言,寂清風雙手陡然拽緊,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揪住南榮墨珩的衣領,咬牙切齒的道:“我告訴你,小妹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寂清風絕不會放過你!”
“就憑你?嗬。”南榮墨珩畢竟是皇族後裔,與生俱來的傲氣不允許他就此服軟。雖然他也莫名的擔心寂思涼的安危,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越不可以表現出來,因為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有軟肋。
“好了,你們別吵了!”最後還是南榮月歌將兩人拉開,她說:“現在找人要緊,人找到了比什麼都重要。你說是吧,寂大少主?”
寂清風想想也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寂思涼,確定她的安危。
“我們走!”想著,他便平複了一下心情,帶著他的人去林子裏外找人了。
好不容易逃走的寂思涼一路扶著樹走,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方向了,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想回家,想回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現在看四周的東西都是三重影的,感覺眼前的事物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傷口已經痛的麻木了,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她分不清這裏是哪兒,也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安全。
她腦子裏不斷閃過好多人的臉,有阿姐的,娘親的,爹的,師傅的,青瓷和糖心的,南榮月歌的,還有南榮墨珩……
艱難的邁步走了一小段路程,可是她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一般,最後體力不支的她終於倒在了地上,眼前逐漸模糊,意識也漸漸消退。
她躺在一條小河邊,血便順著河邊的小石頭流淌進河水中在她身下擴散,恍若一朵盛開的血色彼岸花,格外的刺眼奪目。
最後,寂清風帶人找到她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看著躺在小河邊奄奄一息的寂思涼,他幾乎是三步並作一步飛奔過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身上,縱然寂清風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在這一刻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妹,才讓她受這麼多苦;他恨,自己沒能在小妹最需要他的時候站在她身邊。
寂清風小心翼翼的橫抱起寂思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堅定的道:“慎兒,別怕,哥帶你回家!”腳下的步子止不住加快了速度往回趕。
……
等寂思涼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微微睜了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蚊帳,這裏是哪兒?她還活著嗎?
她動了動手指,想坐起來的,卻發現全身無力,根本一點都動彈不得。
無奈,她隻能微微轉頭,視線落在床邊,便看見一張熟睡的臉,是糖心。看來這些日子,把這兩個丫頭累壞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著她緩緩的將視線落在微開的窗子上,有一束陽光照射進來,陽光下飛舞著細細的灰塵。也不知道這是朝陽還是夕陽呢?
正想著呢,門口便傳來“嘎吱”的開門聲。
不一會兒,便看見青瓷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