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主,你別這樣。”南榮月歌實在不忍,她道:“不是還有我七哥在嗎,不會有事,我七哥他一定會保護臭丫頭的。”
寂夢繁踉蹌著走到椅子旁,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光,隻紅著眼眶看著廳外不知名的遠方,心裏默念著:希望慎兒能平安無事才好啊。
“清風。”紫雲舒看著同樣紅著眼眶的寂清風,問:“這件事,告訴你爹了嗎?”
寂清風點了點頭,道:“已經差人送去書信了,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紫雲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一時間,廳內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林子裏安靜的都能聽見風吹落葉的聲音。
昏迷中的南榮墨珩突然睜開眼睛,眸光中的殺氣令人肅然起敬。他垂眸,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被脫了下來,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而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麵前是一堆將要燃燒殆盡的火堆。
他左右看了看,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哪兒還有半個人影啊。
她……走了嗎?南榮墨珩的心底竟然有些失落。嗬,他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不該抱有希望她會留下來的。想著,他正想支起身體。
“別動。”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寂思涼,她說:“小心你的傷口。”
聞言,南榮墨珩這才下意識的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一下背後的傷。感覺的確沒有那麼疼了,是她幫他包紮的嗎?突然心頭一暖,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寂思涼抱著一堆撿來的問柴火,扔在一旁。坐在南榮墨珩對麵,一邊往火堆裏加著柴火,一邊道:“你也真行,受這麼重的傷也能拉著我跑這麼遠。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南榮墨珩不以為然,隻是眼眸平靜看著她,問:“你幫我處理的傷口?”
“不然呢?”寂思涼依舊搗鼓著火堆,語氣不怎麼友善的道:“這裏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這倒也是啊。”笑了笑,眼裏閃過一絲玩味,他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你覺得等你出去以後,別人會怎麼說啊?”
這廝什麼意思?寂思涼皺眉,沒好氣的瞪向他,說:“你什麼意思啊?”這家夥想哪兒去了!寂思涼白他一眼,手裏拿著一根燒了一半的樹枝指著他,義正言辭的說:“你個沒良心的,我好心幫你把毒吸出來,還幫你包紮傷口,怎麼,你還想陰我不成!”
“哧!”向來冷傲高貴的南榮墨珩一時間竟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見他笑了,寂思涼卻不高興了,她一扔手裏的木棍,斜他一眼,道:“笑什麼笑啊!”
南榮墨珩也不惱,隻是悠哉悠哉的道:“這倒也不是,隻是如果回去你爹逼著我娶你的話,那可怎麼辦?畢竟我們可能要在這裏過一晚上了。”
這孤男寡女的,指不定會發生些什麼不該發生的呢。想著,南榮墨珩看她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奇怪。
“呸呸呸!”寂思涼連忙否認:“誰要嫁給你啊!不就是一晚上嘛,那以前我還跟我哥一起跪過祠堂呢。切,真是的,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
不吉利的話?南榮墨珩扯了扯嘴角,這丫頭說話能不能按常理出牌?怎麼嫁給他就成不吉利的話了?怎麼說他也是人人都望之莫及的瑾王殿下啊,怎的到她這兒就成什麼東西了?
“你為什麼不走?”南榮墨珩突然問。
寂思涼豁達的一笑,回答道:“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等著毒發身亡嗎?再說了,那些殺手可能還沒走。”
“你擔心我?”南榮墨珩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問。
寂思涼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其實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不走。憑她的輕功,想要隻身一人不帶任何累贅,避開那些殺手,走出林子雖然不太容易但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是……她如果走了,他怎麼辦?她就是不想丟下他。
“誰擔心你啊。”寂思涼卻依舊嘴硬道:“我就是怕,你要是死了,我要是活著出去了,你那皇帝老爹不得把罪名按我頭上啊。”說這話時,她自己都沒什麼底氣,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火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承認她確是有私心,她的確擔心他,不過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
聞言,南榮墨珩淡淡的笑,這一次就連眼裏都染上了笑意。
火苗在黑夜中搖曳,就像希望的曙光,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顯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