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寂思涼的事,其實寧太傅也不知道多少,隻是他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煉毒師本就是要麼一念成佛,救浮世萬千,受萬人敬仰;要麼一念成魔,害萬千蒼生,受世人唾罵。而寂思涼,如今身世未明,未來是怎樣,誰都不可知。
……
幾日後的一個夜晚。
月黑風高,風影婆娑。寂思涼踏著月色而來。
在某家房頂上停住,忍不住往身後看了看。
“呼~”她鬆了口氣,幸好沒被發現,她好不容易假裝睡著了,那兩個丫頭才退出了房間,想不到她堂堂寂三少主,為了出自己的房間竟然要靠翻窗子!
還真是悲催。想著她甩了甩腦袋,像是為了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務之急是拿回自己的酒壺,畢竟那酒壺是跟了她幾年的時間了。
……
瑾王府。流年閣。
離宮宴的日子越發接近了,南宮墨珩也開始準備賀禮了,堂堂瑾王府,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讓人瞧不起。
交代完一切事宜後,南榮墨珩揮揮手,道:“後麵所有的事宜交給茗芝去做即可,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秦離拱手道:“是。”正欲退下。
“等等。”突然,南榮墨珩眸光一凝,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放下手中的書,緩緩起身,道:“你出去,把門帶上,沒有本王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是。”秦離應聲退下。
空蕩的書房內,寂靜無聲。此時,窗外的天空之上已是繁星點點,明月高掛。南榮墨珩的視線卻是落在了案桌左上角的酒壺上。
“出來吧,既然來了,躲著有什麼意思?”南榮墨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揮衣袍,又坐下了。
“嗬嗬,”如他所願,房梁上傳來女子爽朗的笑聲。
南榮墨珩抬眸,隻見房梁上坐著一個黑衣人,正是寂思涼。她隨意的搖著雙腿,坐在房梁上好不愜意。
“瑾王府戒備森嚴,你是如何進來的?”南榮墨珩是真的好奇,秦離與他自小一同長大,雖他為君,秦離為臣,但是卻是師出同門。如果讓秦離半夜從府外潛進來,切不被守衛發現,恐怕也不大可能。難道這小小的丫頭片子,輕功真這麼了得?
寂思涼微微一笑,將身子靠在另一條梁柱上,一隻腳踩在屁股下的房梁上,又是標準的大爺坐姿。她說:“想知道?東西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呦,跟他討價還價?南榮墨珩突然來了興致,這樣的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嗬,跟本王談條件?”他眼眸一凝,眸光中滿是駭人的戾氣,妖孽的臉上露出地獄修羅一般的笑意,看的寂思涼背脊一陣發涼。隻聽他冷聲道:“下來!”
“切~”她強製鎮靜,別過頭去,嘀咕道:“凶什麼凶啊。”
不過還是乖乖的從房頂上下來了。
“幫本王做一件事。”等寂思涼站定,南榮墨珩才開口:“事成了,東西自然還給你。”
“做事?做什麼事?”寂思涼臉色一冷,這個王八羔子,怎麼盡是說一套做一套?她立馬提醒道:“你搞清楚了,我又不是你瑾王府的人,我幹嘛要幫你做事?我來隻是拿我的東西。”
“好,很好。”南榮墨珩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他再一次緩緩起身,雙手負於身後,道:“你要是不做,那你的酒壺……”
“你威脅我!”寂思涼瞪大了眼睛,心裏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了。“喂!你搞清楚,我沒哪裏招惹你吧?”
“喂?這就是你對本王的稱呼?”不錯,很新奇,還是頭一個敢這麼稱呼他的。
寂思涼直接一個白眼兒給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東西還在他手上,便也就不敢造次了。
“是,瑾王殿下。”這次總行了吧。寂思涼不耐煩的道,沒想到他堂堂瑾王竟然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計較這些,這個王爺當的可真夠無聊的。
“這還差不多,雖然態度勉強了一點。”南榮墨珩滿意的笑,接著話鋒一轉,說:“考慮的怎麼樣了?幫本王做一件事,東西就還你。”
“如果我不呢?”寂思涼問。
“那你的東西就歸本王了。”南榮墨珩道。
“想得美!”說著寂思涼踏著輕盈的步子一個閃身到了案桌前,正欲硬搶,沒想到南榮墨珩卻是早就料到了一半,提前將酒壺奪走,並縱身一躍,跳到了屋子的中間。寂思涼當然就撲了個空。
“嗬,真是不怕死啊。”她的身後傳來一陣調侃:“本王的東西,你也敢搶?”
沒搶到酒壺,寂思涼倒也不惱,反而雙手一個借力,一屁股坐在了案桌上,反駁道:“誰說是你?明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