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寂思涼,你信不信我抽死你!”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揚鞭子,朝她打去。
寂思涼一個閃身,躲過了那一鞭子,隻見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她旁的樹上,隻一瞬間,原本完好的樹皮被硬生生的抽出了一條印痕來,樹皮下是清晰可見的新鮮的木頭。
看著那個躺槍的樹,寂思涼莫名的背脊發涼,試想一下如果這一鞭子真的抽在了她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啊。她不禁咽了咽口水,說:“你這也太狠了吧,要不是我躲的快,就被你活生生的劈成兩半了!”
“是嗎!”南榮月歌笑盈盈的,眼裏卻是駭人的寒光,兩隻手不斷的拉扯著鞭子,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她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再試試吧!”說著,再一次揮起長鞭。
真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個時候就要發揮她寂思涼逃跑的本事了。她撒丫子就往院子外跑,嘴裏還喊著:“救命啊!賢寧公主殺人啦!”
“寂思涼!”南榮月歌更來氣了,她揮著鞭子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別跑!”
這下可好,本來安詳的院子裏一下子變得雞飛狗跳,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一個追一個逃,一個怎麼也甩不掉對方,另一個也怎麼也追不上。
澤蘭院的丫鬟小斯們倒是習以為常,隻是互相看了看,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埋頭繼續做事。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早已不在澤蘭院內了。
某個轉角處。
兩人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隔著一小段距離,像是暫時休戰似的。
“你……你別跑……”南榮月歌氣兒還沒喘勻呢,就急著下戰書:“有種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誰要跟你堂堂正正的打啊!”寂思涼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雙手叉腰,說:“我又不是君子。”
“你……”南榮月歌啞口無言。心頭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竄,額頭上青筋暴起,她暗自積攢了一股靈力,毫無征兆的揮起鞭子,朝寂思涼打過去。
寂思涼也不傻,轉身就要跑,沒曾想,剛一轉身,步子還沒邁開呢,突然眼前黑,額頭處傳來一陣疼痛,因著慣性,她向後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頭頂傳來鞭子劃過空氣的咻咻聲。
“哎呀呀!什麼玩意兒啊,痛死我了。”
寂思涼嘴裏念叨著,這鞭子是躲過了,可是這飛來橫禍又是怎麼回事啊?哪兒來的……石頭?現在她不僅額頭疼,屁股也疼啊。
“七……七哥。”還沒等寂思涼回過神來,身後便傳來了南榮月歌的聲音。
“額……”寂思涼抬眸一看,這不正是那個冷冰冰的瑾王南榮墨珩嘛,此刻他手裏正拿著南榮月歌的鞭子,想來是他接住了。不過,話說這大冰山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也不知道拉她一把。
這時,寂夢繁從南榮墨珩身後走出來,趕緊見她扶起來,一邊幫她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問:“你這丫頭,也不知道看路,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寂思涼吸吸鼻子,尷尬的笑,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
寂無良的臉色自然是不怎麼好看。
“嘻嘻,”寂思涼有些尷尬的道:“阿姐,我沒事。”
“我說九妹,”說話的人是南榮淮,他看看南容墨珩手裏的長鞭。若不是南容墨珩接的及時,恐怕寂思涼這會兒都半死不活了吧,因此語氣中難免有些責備的意思:“你這也太莽撞了,今日好歹你七哥,若換成別人,你啊今日非得鬧出人命來。”
“我……”南容月歌氣不打一處來,有些不服,明明是剛才她故意說笑與自己,自己才出手的,可是現在怎麼變成她的錯了?
“都是她!”南榮月歌一跺腳,指著寂思涼,滿臉寫著委屈,她氣鼓鼓的說:“誰讓她口無遮攔,一派胡言的?這臭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什麼話都敢說!”
寂思涼躲在寂夢繁的身後,一副嘚瑟樣,她一點都不客氣的道:“我說什麼了我?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多想了。”
“你!明明就是你!你剛才……剛才……”南榮月歌不肯示弱,卻也羞於說出剛才寂思涼的意思,雖沒有明言,她卻知道是什麼意思。
“剛才什麼?”寂思涼似笑非笑的當做半開玩笑的問。她這是算準了南榮月歌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這種事的。
“七哥啊,你看她!”氣急敗壞的南榮月歌隻得求助:“分明就是她不講理。”
南榮月歌言罷,寂思涼的背脊瞬間有一股涼意襲來,讓她一陣毛骨悚然。她情不自禁的回過頭,正好迎上那雙寒冰刺骨,猶如藏著一柄利劍般讓人心驚。
如果換做旁人怕是早已嚇得腿軟到跪在地上俯首陳臣了,可是,寂思涼是什麼人,混世小魔王啊,說白了就是皮慣了,她也有哥哥護著她怕什麼?
一個閃身,身子頓時躲到了寂清風和陸悠柔的身後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南榮墨珩,像是不服氣似的狠狠地瞪了回去,仿佛宣戰一般在說:瞪什麼瞪啊。
呦嗬,這小丫頭有點意思。南榮墨珩微微勾起唇角,心道:這借勢欺人的本事不小嘛。而後便將凜冽的眸光轉向寂清風。寂清風那叫一個無奈啊,可謂是進退兩難。好在南榮墨珩並不打算有過多的糾纏。
“無事便走吧。”她邁步走向南榮月歌,抬起修長的手動作輕揉的揉了揉她的長發,將鞭子遞還給她。
趁著南榮墨珩轉身的空當,南榮月歌頑皮的朝寂思涼做了個鬼臉,下巴一仰似乎在說:怎麼樣?怕了吧。
寂思涼卻是直接一個白眼兒過去可把南榮月歌給氣壞了,剛想發作,便聽見南榮淮溫和的催促道:“行了,你七哥要走遠了,還不快追。”言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果真是被七弟給寵壞了。
看著南榮月歌追上去的身影,南榮淮辭別了寂無良眾人之後,竟然還向寂思涼替南榮月歌告了聲罪才離開的。自然寂思涼是不會承認錯在南榮月歌的,畢竟真要說起來,這還真不是她的錯。
見南榮墨珩等人走遠,寂無良才收起笑臉,長袖一甩,指著寂思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看你幹的好事兒,老夫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給氣死!”
寂思涼最怕的就是寂無良了,被他這麼一吼,自然是嚇的又鑽到了紫雲舒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扯著紫雲舒的衣袖,紫雲舒更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剛開口:“老爺,慎兒她……”
“行了!”人已經走了,多說無益,寂無良重重的歎了聲氣,看著紫雲舒道:“都是你給慣的。”言罷,拂袖而去。
紫雲舒那叫一個納悶啊。平日裏這丫頭偷偷溜出府去玩兒的時候,是誰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每次闖了禍又是誰舍不得重罰的?怎麼現在就成了她一個人慣的了?紫雲舒搖了搖頭,表示很是無奈啊。
興許是怕挨罵,等寂無良離開後,寂思涼靈機一動,直接拐走了陸悠柔,臨走時還不忘衝著寂清風喊到:“哥,我借嫂子用一下,待會兒就還給你。”
看著自家的媳婦兒被自家的妹妹拐跑了,寂清風是有苦不能言啊,這小丫頭八成是覺得就算到時候寂無良要罰自己,好歹看在陸悠柔的份兒上會放過她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