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是被疼醒的,宿醉讓她頭痛欲裂。

而更加難以啟齒的是,透過早秋的陽光,她清晰地看到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上,布滿了密集又曖昧的痕跡。

她……酒後亂性了?

昨天是她的生日會,所有人都來勸酒,於是一個不防就喝多了。

最後的記憶,是穆北廷背著自己來賓館的畫麵。

言辭用薄被裹住自己,紅著臉打量房間,一眼望去,除了滿地亂扔的衣服,就剩下浴室傳來的淅淅水聲。

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和穆北廷……有了最親密的關係……

雖然意外,但更多的是羞赧。

“阿辭,我的阿辭!”

酒深意亂時,男人低沉撩人的呢喃言猶在耳。

言辭挪了挪身體,感受到全身的酸軟無力,心跳加速,熱氣不斷的往臉上湧,眼睛盯著浴室的方向……

既期待,又羞澀。

言辭想著突然就裹著被子跑下床,忍著身體的不適來到了浴室門前。

這時裏麵的水聲突然停了。

“刷——”

浴室的門倏地被人從裏麵拉開。

迎麵出來的就是半腰圍著浴袍的穆北廷,沐浴後的水汽沒有立刻散去,清香噴鼻而來,淩亂的碎發還在滴著水珠,高大修長的身軀兩步就走到了言辭的身前,懸殊的身高差給她帶來一股強烈的威壓。

言辭抬頭,對上穆北廷麵色冷凝的俊顏,此刻他正沉著眸看她。

“北廷。”

她害羞地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嬌小的個子隻夠到他的胸口。

畢竟發生這親密關係後該如何應對,她實在不知道。

反正……反正,她怎麼都是開心的。

因為,隻有穆北廷,才是唯一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

“別碰我。”

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讓她渾身一僵。

“北……北廷……”

話沒說完,就被穆北廷決然打斷:“我們完了。”

言辭心猛地一沉,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懸崖,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

完了,是什麼意思?

之前說過要護她一生的男人,怎麼就完了?

他們甚至前一夜還無比親密過,怎麼這麼快就完了?

身體被他扯開,言辭一個不防跌落在地,她的身體忍不住輕顫,鋪天蓋地的絕望驀地把她擊中,而她唯一想到的,卻隻是卑微地挽留。

“不可能……我們昨夜才剛……你是在故意嚇我嗎?”

穆北廷的聲音沒有起伏,平靜森然,“隻是睡了一覺而已,再說,你之前又不是沒跟別的男人睡過。”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

言辭的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她急急地否認,“我沒有。”

穆北廷輕啟薄唇,淡漠地勾著嘴角,像是吐著紅信的毒舌。

“是嗎?可床上沒落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