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後,顧臨州再也沒來找過曲芸,畢竟人家根本不在乎他的感情,又何必自討沒趣?

與合作夥伴簽訂完合同後,他開車來到了曲家樓下。

事實上,很早前他就查到了曲芸的住址,卻一直沒敢出現在這裏。

抬頭望著暖黃色的燈火,顧臨州暗暗搖頭,隻覺得自己在犯賤,他已經被拒絕了兩次,無論再怎麼喜歡,都沒辦法獲得她的垂青。

正當他拉開車門,準備離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驚叫聲。

他瞳仁一縮,飛快地衝上前,發現有幾名混混圍著那對年輕的姐妹,明顯不懷好意。

曲芸在老城區住了很久,從來沒遇上過這種事,前幾天白彥君看了新聞,說最近有一夥流氓來到人民公園附近,讓姐妹倆早點回家,免得出事。

她以為這種巧合不會落在自己身上,乃至於在麵對那幾名混混時,內心被絕望與恐懼占滿了。

媽媽還在家裏,小璟馬上就要高考,該怎麼辦?

一陣腳步聲響起,望著站在自己身畔的男人,曲芸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還不快滾?”其中一名混混叫囂道。

顧臨州揉了揉曲芸的腦袋,冷聲開口:“你們攔著我女朋友,還問我是誰?”話落,他完全沒有留情,狠狠踹在那人的腹部。

早些年,顧臨州不知道打過多少架,此刻也算是遊刃有餘,沒多久就將五個不良青年給放倒了。

拳頭擊打在肉上,沉悶的動靜許久未停,顧臨州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痕,黑眸明亮極了。

“你是我姐夫嗎?也太厲害了吧!”

曲璟還是個高中生,性子也單純,輕而易舉就被顧臨州的說辭給糊弄過去。

與妹妹相比,曲芸麵帶尷尬,囁嚅道:“要不先去家裏坐坐?不過我家很小,可能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我不介意。”顧臨州笑眯眯道。

六月的南市已經有些熱了,因為受驚的緣故,曲芸腦門上滲出一層薄汗,顯得唇瓣愈紅,肌膚愈白。

顧臨州實在是沒忍住,把人抱在懷裏,用力箍住她的腰,下顎緊貼著柔嫩的麵頰,全然不顧女人的閃躲。

“嚇壞了吧?”

掙紮的動作一滯,曲芸緩緩頷首,剛才那種情形確實讓人害怕,如果顧臨州沒有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曲璟走在前麵,並沒有回頭,她知道姐姐臉皮薄,談戀愛肯定不想讓別人看見,萬一惹惱了她就不好了。

昏暗的樓道很窄,聲控燈也不太靈敏,時明時滅。

顧臨州早就清楚,曲家隻有曲芸一個人養家糊口,但真踏進這樣逼仄的環境,他胸臆間泛起陣陣刺痛。

曲芸拿出鑰匙開門,白彥君坐在輪椅上,見女兒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不由有些奇怪。

“白阿姨您好,我是顧臨州,顧纖的叔叔。”

當年曲斕跟顧臨呈結婚時,白彥君也參加了婚禮,曾經見過顧臨州一麵,那時他還是個孩子,沒想到一晃竟然這麼大了。

“快坐吧,家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小芸,給客人泡茶。”

曲璟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顧臨州,她覺得“姐夫”好像有點老啊,還是顧纖姐的叔叔,那年紀也太大了吧?

“小璟,寫作業去。”

曲璟癟了癟嘴,也不敢拒絕,再有幾天她就要高考了,成敗在此一舉,她不能懈怠。

等曲璟回房後,曲芸將茶杯放在顧臨州麵前,瞥見男人嘴角的傷口,眼底透出淡淡愧色,道:“家裏有醫藥箱,顧先生處理一下傷口,免得感染。”

她怕母親誤會,趕忙解釋,“剛才我跟小璟遇上流氓了,多虧顧先生經過,才把我們救下來。”

原本白彥君對除顧纖以外的顧家人沒有任何好感,但聽到這一番話,她嚇得臉色發白,“謝謝顧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這是我該做的。”他禮貌作答。

白彥君不明白顧臨州的意思,但曲芸卻很清楚,他是把自己看成了女朋友,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