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照樣死。
蘇夜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處暗淡的偏房。
裏麵堆滿了雜物,有破損的刀劍還有稻草與木柴,還有一些鏽跡斑斑的鐵質物品。
這間屋子裏麵還有不少人,都是暈著的,蘇夜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我叫....蘇夜....”
“我是....孤兒。”
“山中大雪,養父老死,所以下山找個出路,那麼現在是什麼地方?”
蘇夜總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一些模糊,似乎是一灘墨染了整張紙,將紙上工整的文字覆蓋的無法辨識。
活動了一下手腳。
蘇夜感覺現在應該是吃法的時候了。
直到太陽落山,屋子外麵也沒有人進來。
這些人倒是有人醒了過來,正在自我介紹。
但是氣氛好像不太熱烈,有些沉重。
有人在醒過來的時候試圖去開門,但是屋門從外麵被鎖上了。
推不動,這些人都是一副虛弱的樣子,也沒有人去踹門。
有人隔著門大喊有人嗎,沒有人回應。
這些人大部分是山中遭災的人,還沒有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走出來。
“山上有什麼災禍?”
蘇夜問旁邊的人。
“今年的雪狼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瘋狂的進攻村莊,好多年沒有了,我們那是一個小村莊,沒有什麼防備,就直接被狼群淹沒了。”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隻是那時候沒有在村裏,外出打獵了,回到村子才看到一地的屍體與雪狼的屍體。村子沒了,旁的村子應該也是差不多,我就下山了,之後就被人打暈了,再醒過來就來到了這裏。你呢?”
蘇夜想了想,一片模糊。
“我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後自己下山的,然後就忘記了,最後來到了這裏,這裏是幹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等等吧,你有?吃的嗎?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
可以聽得出來,好像隻有蘇夜表現的好一點,這些人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也沒有,不過我沒有感覺到餓,忍一忍吧,餓過去也就不餓了。”
那人看蘇夜也沒有吃的,也就失去了說話的力氣,靠在柴堆邊唉聲歎氣。
整間屋子的氣氛非常的沉重。
夜裏一直有人走來走去不睡覺,影響到了蘇夜的睡眠。
模模糊糊的蘇夜感覺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隱約可以看到煙霧朦朧的木蘢與正在燃燒的線香。
自己似乎是在被人祭拜。
第二天的時候,屋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大冬天挽著袖口,腦袋像一個冬瓜,表情像是要坐死人。
“這裏是馮府,你們以後就是馮府的下人。”
有人說我不想當下人我想要自由。
漢子一揮手,外麵有人擔了兩籮筐的饅頭進來了,壯漢說:“你不許吃,其他人吃飯。”
那個不想當下人的人就看著其他人吃饅頭咽口水。
白麵的饅頭在山上也是一種很好的吃食了。
即使什麼下飯的菜也沒有,這些人也是吃的很香甜。
那人說:“我願意成為馮府的下人!我願意我願意。”
壯漢說:“你剛剛還在說不願意,現在又願意了,你在耍老子?”
一拳將人的腦袋就給錘爆了。
仿佛西瓜破碎,發出崩的一聲。
眾人停下吃飯的動作,看那一片紅的白的,還有黃的。
嘔.....
“吃飯!誰敢浪費糧食?”
又沒有人敢吐了。
“趕集吃,吃完了給你們分配夥計。”
蘇夜看著這個壯漢,總覺得有些熟悉。
不是這個臉熟悉,而是這種行事的風格,好像是與誰類似。
但是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
對於血腥,蘇夜好像有很強的免疫力,可能是出生在小山村的緣故。
見過的死掉的動物很多。
蘇夜也不覺得惡心,雖然還是覺得不餓,但是人們都在吃自己不吃會顯得很突兀。
“你,去柴房。”
“你,去廚房。”
“你,去後園。”
“.....”
壯漢看了看蘇夜,問:“要不要跟著我練武?”
蘇夜說:“嫌累。”
剩下的沒有離開的人都在看蘇夜。
剛剛死的那人屍體應該還沒有涼透。
“那二公子少一個書童,識字嗎?”
“不識字。”
“不識字可以學,你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