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那樣火熱的燙意幾乎將人都灼傷。
姑蘇涼強忍住那如被烈火實質性燃燒的痛,抓住她的手腕為她把脈,一探,一驚——她的脈象一切都正常,可是人這樣就太不正常了。正當他為這心焦時,她身上開始有紅光冒出,這紅光先是一絲,再是一縷,漸漸的越來越盛,已經有那武夫朝這邊看來。他當即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她的身體,一把將她抱起來飛奔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少年人呐……”
武夫自以為get√到了事情的真相,都發出一陣善意的、帶著些許戲謔的笑聲。
姑蘇涼抱著昏迷的殷赤月一路飛奔,終於到一處隱蔽的竹林後他才解下自己的披風墊在地上,而後才將她放了上去。他都來不及將自己紊亂的氣息,便是被那如實質性的灼燙給燙得立即撤掉了雙掌。他擔憂的看著她,她此時曝露在外的皮膚皆是如血般的紅,整個人被裹在一片耀眼的紅光裏。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姑蘇涼心急如焚,卻也隻能束手無策的看著她。
殷赤月難受得弓起身體,她此時的感受如同置身火海,熾熱的火一波又一波猶如那火浪一遍又一遍衝刷著她的身體,那樣劇烈的痛楚直讓靈魂都發出哀鳴之聲。可是她別說是想要喊痛,就是發聲都發不了。
疼,好疼。
疼得都讓人恨不得自己結果了自己!
這個念頭一生出,她瞬間猶如醍醐灌頂,整個人一個激靈,迅速沉下心思排除一切雜念,強逼著自己平靜下來。火燒自火燒,我自不動如山,大不了也就是這性命一條丟掉去!
她立即入定,隻念自己修煉的心法,一心一意,忘卻所有。
這樣的時間持續了一個時辰後,她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後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額心袖珍鳳凰的印記忽地赤紅如血,烏黑的眼眸中亦然有紅光一閃而逝,而後快速斂去。
殷赤月抬眼,一眼就看到了麵前一臉擔憂的姑蘇涼,她張嘴,正想說話,卻忽然一陣心悸,緊接著一聲劍的錚鳴響徹整個萬劍穀。她的心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血液都好似在身體裏拚命翻滾,耳邊有一個聲音激動而急切的召喚她,召喚她快點過去,快點取回它,不要讓它再被深藏於不見天日的暗地裏。
神兵渴望出鞘!
“你聽到了嗎?”
殷赤月素來冷漠的語氣此刻裏帶了些激動的顫音。
姑蘇涼抬手探向她的額頭,感覺到她額頭的滾燙,他神情更是無比緊張:“阿夏,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殷赤月有一瞬間的迷惑,隻很快的之前的記憶回籠,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再結合自己之前所受的痛苦,她便是明白了他為何會如此問。她從地上坐起身來:“我沒事。”
“真的?”他忐忑求證。
“我不騙你。”
“那就好。”
姑蘇涼腦子裏緊繃的那一根神經總算鬆了下去,這一放鬆身體的力氣就好似被掏空一樣,他軟倒在她的背上,雙手摟住她的腰肢,長吐出一口氣後問她道:“親愛的,可不可以告訴人家之前你發生了什麼事?”
“去查看那裏的情形時落到了機關裏麵,後遇到了師尊拿到了離月鉤。”殷赤月一個個的將他的問題回答了,鬼門關來回一趟的凶險卻是沒有說。
她不說可不代表他不懂。
姑蘇涼下定決心日後必定要她走哪裏他跟哪裏,這次且饒過她:“那東西呢?”
“帶出來了。”殷赤月有問必答。
“在哪裏?”他追問。
殷赤月:“……”
她沉默一會,而後忽地側過頭定定的看他。
“不方便說嗎?”
“沒有。”
“那是?”
“如果我說它現在在我的身體裏,你怕不怕?”
“隻要你是你,就不會害怕。”
這個世界沒有了她,於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
他輕輕的一個吻落在她的頰邊。
殷赤月轉身,看著他:“如果說我的身體冰封了幾百年呢?”
姑蘇涼挑眉,很認真的口氣:“你還是你。”
字字肺腑發自真心,沒有過多的情話補充,此時已是最動人。
殷赤月唇角微微上翹,心情已經是極好。
姑蘇涼也笑起來,不過他隨即想到下一個問題:“那東西對你身體有何影響你知道嗎?”
他最關注的是這個。
“暫時還不知道。”殷赤月說完又補充道:“師尊說離月鉤有護魂的功效,大概我明日醒來的時間或許比現在要多一些,就像是現在我本來應該還在白狐身體裏休養的,對了白狐現在我師尊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