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哭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麼無情?
殷赤月不與他爭辯,冷冷的眸子盯著他。
姑蘇涼被她冷漠的眸光看得心裏發慌:“阿夏……”
他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不要討厭我……”
哆嗦著,他鬆開對她的緊纏,縮到床的另一邊,一雙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雙膝,明明是那麼的怕,卻拚命裝出‘我很聽話’的樣子,聲音卻近乎支離破碎:“我不纏著你,我就在一邊……在一邊就好。”
他雙眸難掩驚慌,好像她下一秒就會拋棄他一樣。
可是她怎麼會拋下他呢?
殷赤月放棄為他尋帕子擦臉的打算,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起身,坐到他身邊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張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中:“明兒別出門了。”
一雙漂亮的眸子都哭腫了,不好看。
重新回到她懷抱裏的姑蘇涼恨不得整個人黏她身上,聽她說話都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便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雙臂和雙腿更是猶如藤蔓一般緊緊纏住了她,好似不這樣她就會跑了一般。
真是嚇到他了。
殷赤月看他這動靜便是知道他壓根沒聽到她說什麼,輕輕歎息一聲,下頜擱在了他柔軟的發頂。
她在想事情。
一白尊者出乎她意料之外沒有上門,仔細一想卻也不難猜出他的想法,隻是到這一步,他想息事寧人……那絕對是白日做夢。
以己度人,如果她是魏帝,自己的地盤上發生了朝廷重臣被截走打臉的事,她定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抓人的同時將人的身家資料弄到手。魏帝已經這麼做了,隻是她和姑蘇涼才到這裏,又是用的假身份,那麼現在魏帝能得到的就隻會是她(他)們的畫像。
這一步,本也在她的預想之中。
隻是從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未有想到魏帝對姑蘇涼抱著這樣齷齪的想法,所以這時候和白樓來往隻能在暗中進行而不能搬到明麵上來。而想要在這裏紮根下來不被魏帝拿捏在手,她必然得和這裏的多方勢力接觸,且這勢力還是越龐大越好,這樣一來加上她自己的毓秀宮和姑蘇涼的風影樓,魏帝即使是帝王也得忌憚不敢輕易動手。
不過,魏帝既然能為一己私欲做出殺親弟弟的事來,可見這人也是個瘋子。
且,還是不擇手段的那一種。
殷赤月眸色驟然一冷。
他狠又如何?
她,也同樣不是善茬。
敢動她的人,她必然讓其付出血的代價!
她身上的殺氣太過凜冽,一瞬間外放的氣勢讓人膽寒。
睡得迷迷糊糊的姑蘇涼有些不適應地抬起頭,軟軟的喚:“阿夏……”
殷赤月眸中的冷色一收,垂下眸子看他,聲音暗啞:“先睡。”
“哦。”
姑蘇涼乖乖應一聲,闔上了眸子。
殷赤月的目光從他微顫的睫毛挪到他殷紅的唇瓣上,心神一動。半晌後,她抬起手,沿著他的眉骨撫摸下去,最後落到他殷紅的唇瓣上,那上翹的弧度好似待人親吻一般。
鬼使神差地,她按了按。
他嚶嚀一聲,檀口微張,叼住了她作亂的手指。
殷赤月眼神微微一閃,抽回手指,在他將醒未醒間俯下身,在靈魂脫離身體的那一刻依照內心的所想,親吻了他的唇瓣,那味道和她想象一般的甜美。
隻可惜……
她動動腿兒,第一次對自己要在白狐身體裏養魂的事表示心塞。
絕色美人在懷,自己卻是隻能看不能做別的事,真心虐。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狐這時候醒來了,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後大力鼓動她——你可以借著人家親親摸摸抱抱主人麼麼麼噠。
殷赤月:“……”
她選擇沉睡。
不能用自己的本體碰,她寧願隻眼巴巴看著!
白狐使勁兒鼓吹——主人身上軟軟的香香的你真不摸摸蹭蹭?
殷赤月絲毫不為所動。
白狐嗷嗚一聲撲向姑蘇涼——你不摸倫家摸啦主人倫家來了麼麼麼……
忍無可忍的殷赤月迅速搶占身體的控製權,而後跳下床,快走幾步到架子旁邊,照著那水桶就跳了下去,然後立即把身體的控製權還給了白狐。
白狐一身毛濕透,四肢拚命地在水裏掙紮,它怕水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
殷赤月不理它。
嚶嚶嚶倫家再也不敢了求放過——白狐就是這麼識時務的狐狸。
殷赤月這才掌控這身體,從水桶裏跳出來。
白狐一到地上立即奪過身體的控製權,快如閃電奔到床上,就著被子打滾,一定要把自己美美的皮毛打理打理幹淨,嚶嚶嚶一身濕毛太醜了倫家不要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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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壞了,一點鍾偷摸著到店裏碼完更新的我簡直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