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言為定,我去取紙筆來。”她拉姑蘇涼起身。
“大哥,人家也去去就來。”姑蘇涼道一聲。
“我在這等你們。”雲墨並不介意。
殷赤月便是和姑蘇涼相攜離開了,途中他問她:“你好像對他不陌生哎。”
不然他那提議,她怎麼就輕易答應了?
殷赤月道:“師門交好。”
璿璣門門下的弟子繁多,個個都是心靈手巧之輩,而這雲墨卻是門主唯一親傳弟子,不但得門主真傳,且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的璿璣門門主就是他。而清風門和璿璣門素來交好,她當年還是‘夏語冰’的時候去過那邊幾回,不然師尊也不會讓她來給璿璣門布防護大陣了。
雲墨對她沒印象,她卻是對他有印象,故而於客棧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隻是當時礙於自己身份,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便是催了姑蘇涼先走,卻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到了她身邊。他不諳世事,若是放他去清風門,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倒不如一個月後她親自跟他去璿璣門。
姑蘇涼酸溜溜的:“當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呢。”
殷赤月腳步一頓,拍他腦袋上的呆毛:“確實,所以你現在可以靠著我。”
“靠一輩子嗎?”他燦若星辰的眸子望著她。
殷赤月嘴角微微揚起:“你說呢?”
“就不能給人家一個肯定的答案嗎?”姑蘇涼控訴著,眼中的笑意卻是真真切切的:“沒關係,靠不了你一輩子,那人家就努力把自己變成一棵大樹讓你來靠。”
他轉身,雙臂攬住她的腰,埋首在她頸項間:“會一輩子對你好,所以不要難過。”
殷赤月一怔,旋即微微的笑了。
她自己都未注意過,自己在說起‘師門’二字的時候的黯然,他卻不但注意到了,還想到要安慰她,這麼溫暖的話從這一個一直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任性的人嘴裏說出來,真真讓人驚喜呢。
他果然是成長了。
她伸出手臂回抱住他:“大勢所趨,無可避免。師尊若問罪於我,我甘心受懲罰,卻不會後悔當初那麼做。”
而且知道她身體的秘密,不但沒有視她為妖孽,反而是暗地裏將她收為關門弟子悉心教養的師尊不會是那般迂腐的人。隻是她到底殺了月明,即使師尊不找她,她日後也定會主動上門請罪的。至於門派大比和掌門之爭,或許她終究要辜負師尊了。
她於心底歎息一聲,鬆開他:“我們走吧!”
不能讓雲墨在那裏久等了。
姑蘇涼‘嗯’一聲,牽著她的手往書房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便是拿了東西回到雲墨那邊,殷赤月將自己大致的想法同雲墨說了,雲墨仔細聽一並也提出自己的看法,二人就事論事,靈感碰撞出新的火花無數。
“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話後,雲墨感歎:“真想不到英弟你小小年紀竟然對機關之術有如此見地,你若入我們璿璣門,師傅必然一心以你為主,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雲墨沒說錯,他師傅就是這麼個怪咖,隻對有才能的人青睞有加,對庸碌之人那是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就是他,他師傅也經常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殷赤月勾唇:“兄長客氣了。”
雲墨認真道:“這還真不是我跟你客氣。”
他想了想道:“你是不知道,清風門一泓師尊有個女徒弟,我師傅惦記人家好多年了,每年都眼巴巴的盼著人家來盼不到之後就沒事往門裏尋長得好看的師門中和那人年紀差不多的師兄和師弟,道是他拿不下人家,這些師門的兄弟憑著美色有一半的可能性幫他拿下人家,還說隻要能拿下她,就毫不吝嗇的把一身的本事相教,簡直喪心病狂。”
殷赤月:“……”
她是不是該慶幸這麼多年幸好沒去璿璣門?
不過想到璿璣門那一個當年她走的時候,死抱著她不肯讓她走的小老頭,她還是覺得很有趣的。
姑蘇涼似笑非笑看著她,眼裏嗖嗖直冒刀子。
“還不止於此……”雲墨憋太久了,好不容易吐槽一次,正要吐槽個痛快時忽地聽到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原處傳來,聽那氣勢像是巡演有素的大軍。
他麵色一變,到嘴邊的話生生轉了個彎:“情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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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門,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