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耍賴?
殷赤月眼神一厲,揮著重劍直刺向李管家心髒處,李管家連退數步,橫劍抵擋她接下來的攻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不但沒有進攻,反而是一樣退後數步。
這是力竭了嗎?
李管家熱汗密布的臉上終於扯出一抹笑容來,而在他看到從天而降的二十六個黑衣人到自己身邊時,他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數倍,跟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殷赤月負重劍在身後,冷厲的眸子隔著人山鎖定李侯爺:“你第二次的言而無信!”
李侯爺並不以為恥:“那又如何?”
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一批人要是還殺不了她,他外麵的府兵便也是時候調動起來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能從他手底下逃出生天!
殷赤月冷笑一聲:“欺負我一個人?”
“死人,那還叫人嗎?”李侯爺冷嗤一聲,對她表示十二分的不屑。
所以他這是倚強淩弱淩定了?
殷赤月眸子裏掠過一抹危險的光芒——可惜,她從來就不是弱者。
這廂她如此,少女卻是擔心得不行。
“哥哥,我們下去幫幫她好不好?”她扯著娃娃臉青年的袖子道。
娃娃臉青年點點頭:“她師從清風門便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理當一幫。”
方伯卻製止道:“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額……”
二人目光齊刷刷看向他。
方伯解釋道:“她不是一般人。”
他說這話時之前跟在她身側少年的臉在他眼前忽地一閃而過,他一怔,總覺得似曾相識。
“方伯……”少女伸手在他麵前揮揮。
方伯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娃娃臉青年也在看他,頓時眸子一低:“而且她臨危不懼,想來定有後招。”
就在這時隻見殷赤月右手拇指和食指彎曲放到唇邊,她眉眼皆厲,氣沉丹田一吹,一聲清越、高亢的嘯叫聲頃刻響徹校場。
眾人聞聲心一蕩,恍惚以為自己聽到了鳳鳴之聲。
其聲回環,繞梁不歇。
而後不久便是有數道黑色勁風從遠處席卷而來,近了看卻是一個個黑衣人,每個人的手上或持弓箭或持盾牌,他們以殷赤月為中心落下,不過稍頃便是圍繞著她在這鬥台布置出一個可攻可守的大陣。
殷赤月傲然的看著李侯爺:“你還有什麼手段,大可都使出來。”
李侯爺眼神閃爍,再沒有先前的張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他眼神一瞟,試圖尋找姑蘇涼,可現在哪裏還有那紅衣絕色的少年?
李公子差點沒哭出來:“爹爹,要怎麼辦?”
“閉嘴!”李侯爺冷喝一聲,麵孔扭曲到嚇人:“都是你這混賬惹出來的禍,你現在還有臉哭。”
李公子驚恐地捂住嘴,再不敢出聲。
李侯爺狠狠一咬牙,事到如今也隻能硬拚了!
他放出召集府兵的信號彈的同時對李管家和那些黑衣人下令:“殺!”
李管家和那些黑衣人同時動了,隻是在李管家持劍撲向盾牌陣的那一刻,這些個黑衣人長劍對準的方向卻是李管家毫不設防的後背。
頓時,鮮血四濺。
李管家瞠大了雙眸,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般死法,一口老血噴出來,乏力的身體重重砸在了地上。黑衣人中走出一人,毫不猶豫割了他的腦袋。
這……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侯爺驚得呆住了,也讓周遭的觀眾席上的吃瓜群眾陷入不解中——突然反水是怎麼一回事?這些黑衣人竟然也是她的人?
吃瓜群眾表示被深深的驚嚇到了。
姑蘇涼媚眼一挑,她果然擅長反轉局麵呢。
殷赤月揚手於空中,重重拍了三下。
李侯爺心髒忽地就跳慢了一拍,回神死死地盯著她。
有黑衣人走到她跟前,解開背上的包袱往下一倒,嘩啦啦的跟下餃子似的滾出二十六顆人頭,和之前李管家的那一顆在一起,正好是他府上全部精銳。
李侯爺睚眥欲裂,拔出劍隔空直指向她:“你好狠的心腸。”
殷赤月冷笑一聲:“不過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李侯爺,仗勢欺人也得有個度,是你自己先越過了那度,怪不得我。而今你最後的倚仗不過是一些個府兵,你確定要將無辜的他們也扯進我們私人的爭鬥中來?”
李侯爺握劍的手一顫:“你莫要在這妖言惑眾!”
“那換個說法。”殷赤月譏誚的眸子看向他:“你就在這等著,看看他們到底會在多少年以後幫你們父子倆收屍。”
“你……”
李侯爺也是想起了自己放出信號彈這麼久都沒有府兵趕過來,頓時瞠大了雙眸,嘶吼:“你已經對他們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