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隔壁那邊傳來的動靜!
男子立即想起今兒二話不說借給他銀子的‘小哥’,思慮一番從包袱裏取出一隻黑色的鐵盒,而後悄無聲息地往外走去。而此時的姑蘇涼的門口,一個黑衣人正用竹筒捅破窗紙,嘴湊到那竹筒邊。
同一時刻昏暗的室內,姑蘇涼鬼魅般的身影從床上飄了下來,妖媚的眸子落到那窗紙上突兀出現的竹筒上,在聞得異樣氣息的那一刻他屏住呼吸,手指一屈,一顆毒藥出手彈出進入竹筒成粉,指腹一堵,便是把那毒給返了回去。
放毒的男子未料及裏頭不但識破了他的計劃,還將計就計,一個沒反應過來,那有毒的煙和毒粉盡回嗆入喉嚨,他雙眸猛地瞠圓,握住竹筒的手一鬆,屍體重重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
姑蘇涼正想開門,卻冷不丁聽到隔壁的開門聲,手上的動作一頓。
男子一走出來就看到地上躺著的黑衣人,眼皮子一跳,謹慎地,他等了一會兒確定那黑衣人不會突然暴起之後才走過去,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仔細一探脈,頓時明了——中毒身亡。
憑借良好的視力,他尋找到了那一根用來放毒的竹管,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大晚上的害人,反倒害了自己的蠢貨也真是夠了。
他本不打算理這黑衣人,可是想到這是那‘小哥’的門口,仔細思慮一番,他偏頭對裏屋道一聲:“小哥,殺生是不對的,隻是人死不能複生,這裏我比你熟,我便是幫你處理了吧!隻你以後要念生命的可貴,切勿隨意向人下殺手,罪過罪過。”
姑蘇涼:“……”
怎麼會有這麼囉嗦的人?
男子又念叨了一番,這才把竹筒撿起,將黑衣人的屍體給背走了。
姑蘇涼等他走後才回去,鑽到被窩裏,取出懷裏的夜明珠將黑暗照亮,迎著殷赤月注視,他在床單上一筆一劃的寫——隔壁的幫忙把屍體處理了。
殷赤月點點頭,本想也寫字的,但是奈何白狐的腿她真心用不習慣,便隻艱難地寫了倆字——睡吧。
有事兒明天說。
姑蘇涼讀懂她心裏的無奈,親昵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在她不滿的瞪視下他勾唇一笑,將她抱在頸項間,這才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
隔壁的男子卻是外出折騰了一夜,到清晨時才歸來,進客棧的時候他發現在‘小哥’的屋頂有蹲守的黑衣人,他有心想要敲門告知‘小哥’,隻是這時候一是時間太早,二也是怕打草驚蛇,便是決定早上再告訴‘小哥’他發現了還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事。
這樣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解裳睡了。
一夜疲倦,他很快睡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漸漸地天空浮起魚肚白,那金色的光芒一點點從地平線躍出來,終於金烏耀眼的光芒如黃金遍灑在這廣袤的大地。
男子也醒了過來,喚小二打水,一番洗漱後連早膳都未吃便去敲隔壁的房門,卻沒有人應。
他不死心,又敲。
“你是找這房間裏的客人嗎?”
男子聞言轉過身,見是客棧的小二:“是的。”
“他們一大早就退房走了。”小二道。
男子一聽就急了:“他們什麼時候往哪個方向走的?”
小二麵露遲疑之色,眼睛卻是看向了他,意思是——要賞錢。
男子更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木頭啊!
小二眼瞅著有別的客人開了房門,不欲與他糾纏便恨聲道:“辰時走的,出門左拐往市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