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沉沉睡去。
次日,她是被拍門聲驚醒的。
“怎麼回事?”匆匆地著靴披裳起身,打開門夏語冰就看到了一臉急色的跟在惜緣身後的方雨的心腹嬤嬤,有寒風吹來,她攏了攏衣裳,讓開身:“進來說。”
嬤嬤一進來就給她跪下了:“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夫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夏語冰示意關了門的惜緣扶嬤嬤起來。
嬤嬤非但不肯起來,反而是一磕到底:“這事,不方便有外人聽。”
夏語冰下頜朝著站在她身邊的惜緣一點:“你先出去,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這裏。”
惜緣應聲退下。
那關門聲響起後,嬤嬤才仰起頭來:“夫人前兒去查一樁舊案,本已經掌握了線索,可是……”咬著牙關,她咽下後邊的話,重重磕了一個頭:“求求您,求求您到長樂賭坊救救我們家夫人。”
“這我可就不明白了,夫人好好的去長樂賭坊做什麼?”夏語冰眯起眼睛:“而且你先前說的根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跑過去,會有用嗎?”
嬤嬤頓時語塞,支支吾吾的。
夏語冰想就知道她把她當那種有頭無腦的人,懶得同她計較:“行,這事交給我辦,你回去吧!”
嬤嬤羞愧地低下頭:“是。”
她離開了。
不久,惜緣走進來:“郡主……”
夏語冰打斷她的話:“先打水我要洗漱,再讓奶娘給我挑出行的衣裳來。”
惜緣退下去,隔了一會兒,她和陳氏一起帶著東西來了。在她們的服侍下夏語冰洗漱後,坐在了梳妝台前,陳氏拿起木梳,為她先梳直了發:“郡主,今兒你想束什麼發?”
“隨意就好。”夏語冰對於發型從來都不在意,舒服就行。
“那就蜈蚣馬尾辮吧!”陳氏比了比,覺得很襯她今兒的衣裳。
夏語冰‘嗯’一聲:“對了,奶娘,今年你們冬衣都做好了嗎?”
“奴婢們的倒是都做好了。”陳氏輕輕一笑:“倒是郡主你成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裁縫都來了三四回了,愣是一次都沒見著你。哦,對了,還有夫人說快過年了,你的首飾也該添一些,有空了就去珍寶坊看看,喜歡什麼就買下來。”
“你知道我真不愛那些。”珠寶、玉石對她來說,真心沒有吸引力。
“女兒家家的總是要打扮的。”陳氏隻有一個兒子在府外邊養著,她陪在夏語冰身邊的日子比陪在自己兒子身邊的日子還要長,故而她是真的把夏語冰當自己女兒來看待的。是真的打從心裏疼愛,才會碎嘴念叨:“你都是快及笄的姑娘了,可不能總是這麼素淨下去,知道的道一聲侯府簡樸,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窮得連給你置身行頭的銀子都沒有了。”
夏語冰聽得笑起來,沒有說話。
侯府其實真的隻是一個空架子,若不是她阿娘打理得好,現在恐怕揭開鍋都難。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和當前混亂的朝局脫不了關係,如今皇帝隻貪圖享樂,皇子為各自私利想方設法往重要的職位添自己的人手,這樣一來那些有才能卻沒有後台的人很輕易就被那些關係戶擠走了,這些關係戶也就罷了,可偏偏多是些腦袋裝了稻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