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洪文被擠兌得漲紅了臉,擼袖子就要動手。
“肅靜!”府尹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我有冤情要說!”夏語冰叫得比驚堂木拍響的聲音更大:“大人,我有三告!”
“準!”
夏語冰道:“第一告:告梁洪文擅離職守,我派人查過城門執勤安排表,這個上午本應該是他帶人守城,然他卻擅離職守,惹是生非!他身為守城的將官尚不能以身作則,若是其餘的將士都類他,關係百姓的第一道屏障因而形同虛設,皇城何敢說安?”
百姓們聞言交頭接耳,府尹也開始正視其說辭來。
夏語冰繼續道:“第二告,告梁洪文辱我親人!他罵我是賤人,那我的親人是什麼?眾所周知我祖父乃是當朝丞相、爹爹是皇帝禦筆親封的護國侯,他們為國為民,忠心耿耿,得人欽佩,今日竟容人這般辱罵,實在令人齒冷!”
本來心裏就在打鼓的梁洪文一聽這話,差點沒跪了——靠,竟然真特麼是郡主!而且,還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號稱‘鬼見愁’的那個……
他陡然一陣絕望。
夏語冰斜著眼睛看他,現在知道了,晚了!
她繼續道:“不僅如此,在我表明身份後,他不僅辱罵於我,還說那兒是他的地盤!我就想笑了,我雖不才,卻也記得爹爹教過我‘天下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今天子腳下,一個小小的守城將官竟然敢口出狂言,說這裏是他的地盤,敢問他將天家威嚴置於何地?將皇上的顏麵至於何地?”
字字鏗鏘,義正辭嚴!
這下不僅僅是府尹大人對她印象分猛地拔高,堂門口的百姓也是對她刮目相看,尤其是那些個知道老婦人祖孫事,卻礙於梁洪文權勢不敢相幫的平頭百姓,都忍不住暗暗為她鼓起掌來。
口齒伶俐,簡直解恨!
“郡主娘娘,是小的有眼無珠,您饒了小的吧!”梁洪文再抖不起威風,落水狗一般的跪倒在她身前,拚命地磕頭求饒,不一會兒額頭就磕出了血來。
“你現在知道求我,那劉清樹求你的時候,你可有放過他?!”夏語冰凶狠的一腳踹到他心窩上,踹得他身體重重往後倒去。
堂內外,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
夏語冰恍若未聞,麵向府尹,厲聲道:“大人,我的第三告,告的就是梁洪文謀財害命不說,還想強迫民女!歡兒,事情是怎樣,你且當著大人和眾位鄉親父老的麵兒一一說清!”
府尹的目光望向堂下。
歡兒重重一個頭叩下去,猛地抬起頭來,悲聲哭喊:“大人,求您為民女做主啊!”
那聲音若子歸啼血,字字含悲帶淚,宛若一記重錘擊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間,讓人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