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了偶爾傳來的鳥翅膀飛扇的聲音,一切相當平靜。
次日清晨,夏語冰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在惜緣的服侍下上過藥後,看時間還早就出門溜達了。
京城裏邊兒,起得最早的除了守城的將士,便是那些個商人了。
夏語冰饒有興致地逛著,她鮮少早起,倒是不知道京城裏邊的朝食也有這麼多花樣兒,而且有些香味飄出來,勾得人食指大動,讓人忍不住想要嚐一嚐。
這麼多好吃的要先吃哪樣呢?
她正想著,忽地腳步一頓,在她的左斜方,有一處餛飩小鋪,鋪子收拾得極為幹淨,有四五張小桌。銅爐上的鐵鍋裏熱煙嫋嫋正上升,一股子異常香的味道從裏邊飄出來……
咕嚕。
忍不住地,她咽了一口口水,當即舉步往那邊兒走去。
看著鋪子是一位老婦,看到她過來,不但沒有見到客人的欣喜,反而是麵色一白,急忙起身:“走,你走,今兒我們鋪子不做生意。”
“不做生意你煮這麼香的味道出來是要做什麼?”夏語冰倒是止步了,隻覺得老婦臉上的表情太怪異,怎麼看都有一種違和感。
老婦見趕她不走,急了起來:“都說不做生意了,你還在這幹什麼?”
夏語冰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就故意道:“這裏可是皇城地界天子腳下,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兒,你一介小小商婦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還想趕我走?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
老婦眼底陡然流露出一抹希冀的光芒,但是很快的這光芒被一股子絕望的死氣取代:“這位姑娘,你還是走吧!免得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
語畢,哀傷地歎息一聲。
她得罪了人?
夏語冰頓時就明白了,再一看旁邊店鋪的熱鬧,以及別的早客即使被這裏的高湯勾得饞水直流,卻還是繞道去了別的店鋪買朝食吃的舉動,心裏就有了譜。
她一甩袖子:“姑奶奶我號稱‘鬼見愁’,隻有旁人不敢得罪我的,倒還沒有人敢得罪我的!今兒我想吃餛飩,你就給我做,我倒是要看看我擱這吃東西,誰丫敢到我麵前找不痛快!”
能被叫‘鬼見愁’的,整個京城就那麼一位!
老婦一愣,反應過來後差點給當場跪下求幫忙,隻是想到她紈絝的名聲,到底沒敢輕舉妄動,不過到底心底有了主意。
她擦了擦手:“小姐且等著,老婦人去準備東西。”
說是準備東西,其實是去了鋪子的一旁的耳房,推門進去就見裏邊一著紅嫁衣的少女脖子正套在梁上白綾上,她的腳下方二十厘米處,有凳子歪地上。
“歡兒啊!”
老婦差點被嚇得肝膽俱裂,忙跑過去,搭著凳子站上去將少女救下,使勁地掐少女人中,好一會兒少女終於有了些生氣兒,那一雙緊閉的眸子也緩緩睜開。
“歡兒啊,你要真死了要祖母怎麼活呀!”老婦緊繃的神經一放鬆,頓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名喚歡兒的少女也是哭出了聲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