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氏聽完梁芸兒的一番訴說,不由得秀眉緊蹙:“這事邪門得緊。”
“可不是嗎?”梁芸兒自回來就已經想清楚了原委,她真是不明白——明明是她們三個人一起得罪夏語冰的,又不單單隻是她一個人,那時候楚音和林月兒都還在那裏,論得罪狠的程度,那林月兒根本比她還要更狠。隻是為什麼夏語冰就獨獨挑了她下手?
是當她軟柿子好捏嗎?
這般想著,梁芸兒又想砸東西泄憤了。
“你稍安勿躁。”小梁氏按住她的手,拍了拍:“且等我和你爹爹商量商量。”
“要出去辟謠嗎?”梁芸兒想到了楚音和林月兒,那一場打架裏,她們可是證人。
“暫且按兵不動。”小梁氏道:“宜信那邊出了水匪,皇上現在正是用到護國侯的時候,定然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讓他分心。唯今之計隻有暫且忍耐下來,等這風頭過去,對了,我想起來,月國的使臣就快到了,皇上到時候定會欽點人帶禮部官員去迎接,我已早早在八寶齋定下包廂,準備好了一切,畢竟……你也時候婚配了。”
接見使臣,定然會派皇子。
而今皇帝年邁,太子沉穩、敦厚而不太得皇帝喜愛、二皇子賢名遠揚卻未有執掌軍權、三皇子雖得皇帝寵愛卻似對政務不上心。當今皇帝態度卻是曖昧不明,讓人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就怕自己站錯隊,連累自己不說還會連累家人,奪嫡事,成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敗則肝腦塗地。
小梁氏雖是一介婦人,也是胸中有丘壑之輩,雖夫婿官僅是侍郎,但實際尚書早被他架空權利,現在吏部真正掌握實權的人是他,他已經站好了隊,所以知道的內幕才會這般多。
“娘……”梁芸兒嬌嗔一聲,臉龐微紅。
“我家女兒長大了。”小梁氏笑著打趣一聲。
母女二人說話間,有丫鬟匆匆而來,邊跑邊喊:“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鬧鬧騰騰的,成何體統!”小梁氏眉目一凜,對身邊的大丫鬟媛兒道:“把人給我帶過來,我倒是要看看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她竟敢這般喧嘩!”
媛兒應一聲,出門很快把人帶了回來。
“夫人,我們運貨出城的馬車,被……被人截下來了!”丫鬟一進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麵色慘白,冷汗不停地流著,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誰人竟如此大膽敢截我們的馬車?”
“回夫人的話……是……是那郡主娘娘和威遠侯府的世子爺。”丫鬟都快哭了。
小梁氏眉心一跳,急促道:“是運往哪裏的車,快說!說!”
丫鬟被她凶獸一樣凶狠的目光嚇得瑟瑟發抖,哆嗦著唇,哪裏說得出話來。
“我讓你說!”小梁氏霍然起身,一腳狠狠對著丫鬟的心口踹了去,語氣狠辣:“再不說,我拔掉你的舌頭,讓你以後都沒法子說!”
丫鬟被踹得往後摔去,她哭著從地上爬起來:“嗚嗚嗚……是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