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殷清寰問夏語冰:“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夏語冰:“嗬嗬。”
她和這宮裏頭大部分的禦醫都熟好麼,但為嘛要告訴他?
“你‘嗬嗬’是什麼意思?”殷清寰停住腳步看她,總覺得她對他有些不友好,不過她這模樣,倒是比那些對他畢恭畢敬的人看起來順眼很多。
他還是很喜歡同她說話的。
“當然就是笑的意思。”夏語冰睜眼說瞎話,雙手叉腰,哈哈哈哈笑幾聲,然後斜著眼睛看他:“難道在你的眼裏隻有這樣才是開心的表現?”
殷清寰:“……”
總有一種智商被鄙視的感覺。
夏語冰不愛理他,大步走了回去。
今兒為三皇子辦宴的地點是一座植滿奇珍異草的庭院,如今是冬日,後邊兒梅林紅梅已經全部盛開。用膳的地兒近梅林,梅花嬌豔,有風吹起時花瓣紛紛落下時分外的好看。
帝後終是不會在外頭久留的,此時已經回宮了。
夏語冰徑直入梅林,不喜被打擾的她尋了一株最高、枝椏最為繁茂的梅樹為目標,足尖一點,飛躍上去,斜躺下眯著眼睛睡覺,反正現在還早。
不過,總有那麼一些人愛打擾他人清靜。
“我看,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夏語冰許配給三皇子。”
“這不明擺著嘛,不然怎麼就叫了她之後又點三皇子的名?”
“哎,音姐姐,你別傷心,三皇子同你情投意合,定不會那麼容易變心的。再者那夏語冰生得跟男兒一般,隻要三皇子不瞎眼,肯定不會舍你而就她的!”
看上她就是瞎了眼?
夏語冰聽得眉頭一抽,低下頭,從枝葉中看去,一紅、一紫、一淡藍色的三道身影就在她所在的這一棵樹下,而也在此時那著淡藍色襦裙的女子歎息道:“一切自有命數,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而且那夏小姐隻是人生得不好,人品差了些,可那家世卻是強了我數倍。”
“哼哼,她不就仗著家世欺負人嘛!”著紅色長裙的女子氣憤道。
“你小點聲。”一身紫色襦裙的女子以指點唇:“可別讓別人聽著了。”
著紅裙的女子顯然是個烈性子:“這明明是眾所周知的事,哪怕就是她站在我麵前,我也一樣敢說!”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隻是……”著淡藍色裙子的女子歎息一聲,以袖遮麵:“夏小姐若是以後真的和清寰結為夫婦了,希望清寰也能待她如待我一般的好。”
“音姐姐你真是太善良了!”兩個女子歎息道。
夏語冰卻是實在聽不下去了,從樹上一躍而下,在三人驚愕的注視下落到他們麵前,笑眯眯走近那著淡藍色裙子的女子:“我本來以為說得出那番話的人的臉最起碼應該有臉盆那麼大,現在看到你,我知道我錯了,你的臉簡直跟鍋子一樣大,都能橫豎煎下幾百隻煎餅還有剩地兒的簡直牛掰兮。”
她一副懺悔的表情。
楚音麵色赭紅,一張臉幾乎紅得能滴下血來:“你……”
“你什麼你?難道我說錯了?”夏語冰眉毛一豎:“自古婚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同男子私相授受也就罷了,還在這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念你情郎名字。嘖嘖……你臉皮是用磚頭砌的吧?”
楚音差點淚奔。
“還有你!”夏語冰走到紅衣女子身邊:“我就是仗著我家世好欺負人了怎麼滴?我還就欺負你了!”
三兩下,果斷幹脆地扯了她的發飾,弄皺她的裙子,在她驚恐的目光下一巴掌拍她嘴唇上:“你該慶幸我沒有拔人舌頭的習慣,不然你這輩子都甭想說話了。”
紅裙女子驚恐地捂住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十分可憐。
夏語冰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落到著紫色裙子的女子身上,後者強作出一副鎮定的模樣,額頭卻是滴下冷汗來,小腿打著顫,哆嗦得篩糠似的。
“過來。”
夏語冰衝她勾手指。
挪啊挪的,紫裙女子蝸牛一般走到她麵前。
“剛才不是說得很歡暢嗎?現在怎麼不說了?”夏語冰雙臂環胸,挑眉看著她。
那女子支支吾吾,冷汗源源不斷地從她額頭滑下,呼吸急促。
“有本事在我背後說,沒本事當麵告訴我、哎喲喂,不說話就以為我製不了你了?”夏語冰揚手,一耳光甩她臉上:“看你還敢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