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淩淩,冬風寒冷。
夏語冰是凍醒的,睜開眼就看到他在身側,忙掀被子,去拽他的手:“你還好吧?”
正迷糊著的夜玖被她這一拉,整個人直栽倒在她身上,一股子極好聞的香味兒竄入鼻翼,他鼻尖動了動,頭輕輕蹭了蹭,小小的打了個嗬欠,睡著了。
睡!著!了!
被他壓底下正要開口叫他起開的夏語冰瞪大了一雙眼睛,下頜一仰,眼神兒直對上那鎖骨下方的黑色頭頂的發旋兒,她簡直想哭——還在長身體,被壓扁了怎麼辦?
關鍵是——還痛!
姿勢……也太尷尬了些。
叫醒他,那更尷尬好嗎?
就在她掙紮在叫醒他兩個人一起尷尬,還是就這麼著等他自己醒來一個人尷尬之間掙紮時,月明和一泓尊者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夏語冰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慌地想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可是在看到他腦袋上的紗布時,那伸出去的手又僵在了原地,比她更僵的是月明和夏語冰這師徒倆。
兩人怎麼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麵,一下子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語冰狠心一閉眼睛,拿去平時幹壞事了在自家爹麵前不要臉的架勢,飛快的,她扯出一抹笑,睜開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嗬嗬,好巧,師尊和小師叔攜手前來是有何事?”
嗬嗬……
一泓尊者和月明都感覺身側有涼風吹過,尷尬癌都犯了。
不過還是一泓尊者比較繃得住:“看看你受傷沒有。”
“我壯得跟牛犢子樣的,受了傷也肯定很快就會好了。”夏語冰裝模作樣一看窗戶外邊兒,打哈哈:“那啥,時候也不早了,師尊和小師叔忙到現在也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重要的是——趕緊走吧!
藍猴,為什麼說完就覺得這話有點汙?
嗚呼,果然就不該看坊間那些男子與男子不得不說的故事的繪本了,她都變汙了,明明之前她還是個正直的少女!好吧,這話說出來其實她自己都不相信。
於是,低下頭,堅決不讓自己繼續開腦洞,不然以後還怎麼麵對師尊和小師叔?
一泓尊者和月明自是不知她腦洞已經開到宇宙裏的黑洞大小了,隻以為她尷尬,便盡量的長話短說。
一泓尊者道:“夏丫頭,你帶人過來是想為他配些養身的藥,是也不是?”
說起正事,夏語冰腦子一下子就轉過來了:“醫者自當以救治病人為己任,否則再高的醫術也是無用,師尊你說對不對?”
一泓尊者斜她一眼:“說人話!”
“雖然我和小九哥哥才認識,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就是身體太弱了些。”夏語冰為拉近關係不要臉的用了親昵口吻,懇求的目光望向月明:“小師叔,你一向疼我,我小小小小的要求你肯定不會拒絕我對不對?”
她用左手的大拇指甲掐著小指甲指腹的小小一點表示‘小’的程度,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一副‘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的表情。
月明心情早在進門前就收斂好了,這時縱然心情複雜麵上也是絲毫不顯:“我若不同意,你就打定主意硬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