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年複一年。樂 文小說 。
黑子君已經消失了整整兩年,隨之而消失的還有杜心柔。
整個清月觀因為杜心柔的消失而陷入空前的悲痛之中,反倒消減了黑子君消失所帶來的悲痛,唯有李月靜痛不欲生,恨不能跟著殉情才好,可想著黑子君不是死了,隻是變成了一個嬰兒而已,她這是殉的哪門子情。
李月靜說服自己一定要等這個嬰兒長大,可是等黑子君長大,她都要變成老太婆了,如何能與之相配,所以李月靜一躍而升成清月觀最刻苦用功的弟子,她一心修仙,其實修的不是仙,而是容顏,她覺得唯有修成仙,才能擁有不老容顏。
李月靜這一修,搞的她老子不樂意了,李玦覺得自個的女兒走上了一條烏漆抹黑的不歸路,哪有人可以修成仙的,這簡直是白日做夢,還不如趁著年輕,趕緊嫁人生子過平安日子來的實際。
於是,李玦可著勁兒的要給李月靜介紹對象,他可不知道李月靜與黑子君在清月觀的這一段,他隻知道從前的女兒老是纏著那個蘇非,他那時對蘇非這個女婿挑三揀四,很是不滿,不想現在他連挑的機會都沒有了,早知道,當時就算強迫了那個蘇非,也要把女兒的婚事辦下來,這下可好,眼見二十歲都已經成老姑娘了。
作為父親,他不忍心讓女兒孤獨終老,一旦李月靜不同意,他便以死相協,誰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的專屬特權,男人耍起來絕不比女人差,這一點在李玦身上得到很好的映證。
因李月靜生的美,再加上李玦的高幹身份,肯與李月靜相親的高素質人才倒絡繹不絕。
這一天,李月靜正坐在一座茶樓聽書,她在等人,等前來相親的男人。
這個男人還皇後褚玉介紹的,新科狀元,要才要才,要貌有貌,簡直就是女人心目的鑽石王老五。
其實褚玉本來也沒有那麼熱心腸,她這是未雨綢繆啊,每每想到大黑子君的消失她委實傷心不已,眼淚都哭出了兩大瓢,再想到李月靜和大黑子君的那一點曖昧情意,她更添憂心。
本來還以為一下多了幾個神仙親人,結果證明她實在是盲目樂觀了,婆婆璿衣消失了不說,黑子君也消失了,剩下的有修仙機會的合碩和朱景皓都已經過去兩年了,連個神仙的影子都沒修到。
這徹底讓褚玉對修仙之說產生了懷疑,她不大相信李月靜能修成仙,倘若李月靜腦裏子一根筋的想和黑子君再續前緣,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令人蛋疼的事來。
所以,這一次,她介紹的男人絕逼是眾多少女中心目中的男神,她想,李月靜若連這樣的男神都瞧不上,那她就已經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了。
說起來,也是黑子君生的太完美了,這世間,她再也找不出一個比黑子君還好看的男人,唉!要怪就怪自己太優秀,能生出這麼一完美的兒子來。
茶樓裏,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李月靜一邊翹著二朗腿,一邊聽書,嘴裏還不停的啃著雞爪子。
男神終於來了,他正要表示歉意,李月靜就站了起來,拿著油手重重往男神肩上一拍,笑的十分爽朗豪氣:“哈哈,你來啦!瞧你這模樣長得還不賴嘛!嗯嗯,蠻符合我的審美,若硬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就是生的不像個男的。”
男神抽了抽嘴角,幹巴巴的笑了一聲:“……嗬嗬。”
“來,先喝口茶,我弄個雞爪給你吃。”肩負著父親和皇後的殷殷期望,李月靜表現的十分熱情,將雞爪往嘴裏一放,撕拉啃咬,然後吐到手心裏,笑嘻嘻的對著男神道,“雞爪弄好了,連骨頭都幫你剔幹淨了,我這個人很體貼吧。”
男神臉上的幹笑僵了,隻是禮貌性的點頭道:“體貼,體貼。”
說完,他並不敢接啃的支離破碎,還沾著李月靜口水的雞爪。
李月靜有些不高興了,拉下臉來道:“怎麼?你嫌棄我給你弄的雞爪。”
男神愣了愣,趕緊拿手捂住半邊臉,很是機智的作出牙疼狀來:“不敢嫌棄,實在是我今日牙疼,吃不得。”
李月靜白了他一眼,將手中雞爪往嘴裏一丟,吧唧吧唧咀嚼起來,由於她動作有些粗魯,在聽書聽的高興的時候,桌子一拍,將桌上兩盞茶震碎在地。
店家跑來索賠,李月靜也不掏錢,隻看了看男神道:“有男人在,哪還需要我們女人掏錢啊!你這分明是瞧不起男人嘛。”
男神很有修養的苦笑了一下,付了賠杯盞的錢,又問李月靜道:“不知姑娘平日裏除了聽書,可還有什麼愛好?”
李月靜衝著男了眨眨眼,嘿嘿一笑道:“有啊,我喜歡看書畫畫。”
“哦?”男神有了幾分興致,“不知姑娘喜歡看什麼書,畫什麼樣的畫?在下不才,也和姑娘有同樣的興趣愛好。”
李月靜摳了摳牙縫裏的雞爪肉,傾身向上,一對碧綠的眼眸像野狼一般冒著光,又嘿嘿一笑:“我喜歡看《繡榻野史》之類的書,更喜歡畫春宮畫兒,告訴你個秘密,最近市麵上最流行的春宮畫就是本姑奶奶我畫的,嘿嘿……”
“……呃”男神抖了兩抖。
李月靜一把揪住男神的衣領,曖昧的看著他道:“要不這就回去,我現作一副春宮畫給你瞧瞧。”
“……呃”男神又重重抖了兩抖,一把推開李月靜,終於倉惶落逃。
不能怪人男神,其實這男神已經挺有耐心挺有修養了,隻是碰到李月靜這樣的二貨,他再有耐心和修養也抵抗不住。
李月靜得意的拍了拍手,她都以此種方式擊退了多少男神了,像這樣的男神分分鍾就能搞定,更何況她還是本色出演,連演技都不需要。
“靜兒!”一聲怒喝傳來。
“……嗬嗬,爹爹,你怎麼來了?”
“我若再不來,還不知為何回回相親都以失敗而告終,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這一次,李玦徹底傷心絕望,再也不管李月靜的婚事。
這件事傳到褚玉那裏,褚玉更是憂心忡忡,已經未雨綢繆的開始作心理建設了,這樣也不至於等到黑子長大的那一天突然帶一個可以做他老媽的女友回來,搞的接受不了而犯了心髒病之類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