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今年春試改在春暉樓進行,而這裏頭過了的人,很有可能入得攝政王府門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春暉樓?”江之洲也愣了一愣:“尚未聽聞,不過近幾日我同父親二人一直在查閱此次應試學子的來曆背景及學識,倒是未曾留意這外頭的流言。”
楊清道:“無風不起浪,既然有了這麼個說法,總是找得到源頭。再者說來,離春試也不過兩日了,如今聽得這傳言,想來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說到這裏,楊清看向江之洲:“若這春試果是選在春暉樓,可有說法?”
江之洲低頭沉思,將這北涼朝中大臣仔細地清理了一通後,臉上便顯露了笑意。
“這春暉樓是李家的產業,而李家的公子娶的是戶部尚書丁大人家的千金。”
楊清將江之洲這話細細地咀嚼了一番,便道:“而這戶部尚書,是在攝政王麾下。”
江之洲對他如此敏銳的反應沒有任何驚奇,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不錯,這春暉樓實際上,是攝政王的地盤。”
楊清道:“如此說來,那外頭的傳言便是真的。”
學子應試春暉樓,表麵上看是為天子選拔人才,實際上還是被攝政王搶先一步。
他這是要借了春試的名頭,為自己招攬人才。
“且看著吧,倒是可以找個人去當這出頭鳥對付。”
江之洲的腦海裏頭,突地閃出一個人名來。
楊清當然明白,眼下他們得了這消息,攝政王那頭肯定也是有所防備的。
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
“看來這春暉樓,也不是等閑之地。既然他們敢在這裏開試,隻能說明他們都有所準備。”江之洲最後道。
“暫且按兵不動,看看動靜再說。”
楊清心裏頭清楚,攝政王將事情挑得如此明白,自有後招。
而他們,眼下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將事情挑到台麵上來解決。
“攝政王動不得,這丁大人,倒是可以動上一動。”楊清道。
江之洲沒有說話,但他知道,楊清若是說出此話便是他心裏已有了計較。
“怎麼個動法?”江之洲抬了抬眼眸。
“既然要選拔人才,爭奪,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我聽聞,這丁大人,可是有個雅好。”
楊清並未明言,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投其所好,便可得兩相歡喜。
“他倒是生了一個好膽子!”江之洲冷哼了一聲。
“若不如此,人生在世幾十年,還有何種樂趣可言?且讓他再快活這一回罷。”
說罷,楊清便將不二叫到一旁,低聲交待了幾句後,這才又重新坐了下來。
而江之洲的目光,則一直落在外頭。
動了這戶部尚書,天子段子騫與段鴻卓之間的那場暗戰,才算真正開了頭。
此刻,江之洲倒是盼著眼下這些事情都早點過去。
他都已經有些懷念從前,他還在燕州的那段時光。
眼前的那些幻象逐漸散去,江之洲苦笑了一聲: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說是今年春試改在春暉樓進行,而這裏頭過了的人,很有可能入得攝政王府門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