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不再為自己辯解,而是被那些府兵們押解著,前往燕州府衙。
府衙的那些府兵們看到被押解進來的竟是楊清,也是吃驚不小。
但是他們也知道,此次楊清攤上的那是北涼特使喪命一案,作為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權利和機會來替他說話。
他們能做的,就隻能是給他安排一個相對幹燥整潔一些的牢房,至於那些吃食也盡挑著楊清中意的來。
對於這些,楊清心頭很是感動:“大夥兒都忙自己的事去吧,如今楊某不過一階下之囚,端不得如此特殊照顧。”
牢頭們紛言道:“楊大人,小的們雖然都是些粗人,但是大是大非總是拎得清的!大人暫且在此處委屈幾日,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如此鬧騰了一會之後,楊清的牢房跟前這才慢慢地消停了下來。
剛安耽了一會兒,楊清便看到有一人邁著急促的步子直往他處而來。
他定睛一看,原是那嚴明。
“楊大人,小的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他們若是能聽我一言,想必大人就不必再吃這牢獄之苦!”
嚴明說著,便小聲地將自己方才二次檢驗柳夢德屍體所見同楊清說了一遍。
楊清的目光閃了閃,也對著嚴明道:“方才,也幸好你未來得及將這些事情說出口,否則,如今的我,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大人的意思是……”嚴明一驚,道。
“楊某如今已經不是節度使,嚴大夫切不可再稱‘大人’,小心禍從口出。”楊清提醒道。
“大人……你所言甚是,在下銘記。”
嚴明下意識地還要稱呼楊清為楊大人,不過硬拗了過來。
“柳左相之死,楊某自是明白死因蹊蹺,但是這一回,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燕州之事,錯綜複雜,嚴大夫還是早日回去燕關才好。”
“那裏,還有陳將軍需要你的照料。而且,依我看,這燕關也不會太平,許再過些時日,又要起些波瀾。”
“可是,你這裏……”
嚴明看著楊清,亦是有點不放心。
“楊某不過是失職,隻是此事影響太大,涉及甚廣,皇上出此對策,也在情理之中。”
“那,那我就先回燕關。”嚴明說完,起身便走。
“嗯,行館那邊他們若是問起你此前有何發現,你自可想些別的話搪塞,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我省得。”嚴明再度看了楊清一眼,便離開了此處。
在看到嚴明走遠後,楊清這才慢慢地靠牆角坐下,從懷裏取出那道聖旨來,就著獄中昏暗的光,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道聖旨,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是楊清始終記得在他接過這道聖旨之時,索圖對著他所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聖旨被打開了,楊清橫豎看了幾眼之後,目光便落到了一個字上麵。
那是一個“承”字。
“奉天承運”的承。
說完,便不再為自己辯解,而是被那些府兵們押解著,前往燕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