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3 / 3)

老者的身段就跟孩童一般,他佝僂著身軀就像成人蹲著一樣,此刻他抓著小遙子的手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半眯著的老眸閃爍著不該有的光芒。

“滾開,我隻跟我爺爺走。”小遙子聲音沙啞,掙紮著要甩開黑袍老人的手掌。

“人死不能複生。”老人道。

“胡說,我爺爺沒死!”小遙子神情激動,帶著哭腔,提高著音調吼著。

部落的人看著心頭發酸發堵,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的顧慮及軟弱,沒能救下雲老伯一命,鼻涕娃等玩伴也不禁落淚。

“原來真是前輩您老人家,先前之事著實怪小輩,若是早先知曉前輩對這位...朋友感興趣...”這時,李琦峰抱拳行禮,麵色略顯不自然。

黑袍老人不耐煩擺擺手,道:“桑國的小子,少跟老頭子打哈哈,權當給老頭子一麵,放了這部落的人以後不作叨擾,老頭子讓爾等安然離去。”

金光大道上,黑紗女子靜默,想來黑袍老人便是其口中的那位。

“不能放他走!”

小遙子卻不依了,他死死地盯著李琦峰等人,心中不能平靜,最終將目光轉向黑袍老人,說出的話讓得李琦峰等人心頭一顫。

“可以跟你走,但是先將這群人殺了。”

黑袍老人眉頭一挑,砸了砸嘴,在李琦峰等人緊張的目光下搖了搖頭,道:“你這是在為難老頭子啊。”

須臾後,卻笑眯眯,那種冷笑讓人不寒而栗,“但是我能讓你有能力手刃仇人。”

“好!”小遙子鏘然應聲。

“前輩,告辭,我等先行一步。”李琦峰慌亂擇逃,帶著一眾甲士騰空而去,隻是在臨走之時看了一眼小遙子,眸子深處殺意湧動。

“殿下,老頭子就不隨你們回去了,老頭子所欠人情這次一並還通了。”黑袍老人微抬眼皮,神情淡然。

金光大道上,黑紗女子螓首微點,閃動著驚人的美韻,這群俊男俊女踏著七彩祥雲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穹頂上的陰霾散去了,曙光灑落在身上還帶著圓環光暈,隻是所發生之事寒了人心,此刻竟無絲毫暖意。

“孩子,你跟這位高人走吧,是部落對不起你們。”老族長拄著拐杖,艱難地行至小遙子身邊欲將其扶起,卻被小遙子推了開來。

無形的抗拒讓老族長一怔,隨即心頭再次泛起酸意,就連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酸味。

“族長,我隻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打...死爺爺?”小遙子心中掙紮,不得不接受現實。

“哎...”

老族長歎氣,一位部落長者走上前來,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這一天陽光初昇,小遙子帶著夥伴出外狩獵後,部落便迎來了這群不善之客。這群遠方來客降落在雲老伯家中,雲老伯熱情好客,特地將家中珍藏的土著野味及酒漿拿出招呼,卻被這群人嫌棄並扔在地上糟蹋。

雲老伯心寒,隻能默默撿起地上被糟蹋的食物,這一舉動招致李琦峰怒火,誤會雲老伯是拿出家中糟糠款待,故而對雲老伯大打出手。

“竟是,這樣的起端....”小遙子木然,而後強忍著淚水淌下。

兩日後,小遙子親自埋葬了雲老伯,這個過程中並未讓任何人幫忙。他沒有跟部落族人們告別,然後便跟著黑袍老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