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了?”他在身後問,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上,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落下來。
她“嗯”了聲。
莫名有一絲撒嬌的感覺。
這聲“嗯”像是一把火,徹底引燃了他心裏剛剛熄滅的火。像是炭火盆裏的炭在即將熄滅前被加了一把柴,忽地躥出了新火苗。
林亦揚靜了幾秒,翻身下床,進了洗手間裏。他在暖黃色的燈光裏,擰開水龍頭。
先洗了臉,緊跟著雙手打了香皂,仔仔細細洗幹淨。
人再回到床上,一句廢話沒再多說,從身後抱住了殷果。
“過會兒再睡。”他說。
她身上更燥了。
身後的一雙手要脫自己上衣,被她按住。林亦揚一笑,把她的臉扳過去,臉朝著他。殷果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已經默不作聲吻下來。
他的舌在不停深入,刮著她的舌根,她渾身一下子戰栗起來。
林亦揚穿著牛仔褲的腿壓住她的腿,還有早被他親得軟了的膝蓋。
……
酒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在呼呼吹著風。調的是二十五度,也分不出來是冷風,還是熱風。反正她開始出汗了。
……
殷果睡醒時,是七點。
窗外黑了。
房間裏亮著一盞台燈,在房間的東北角,光源從那裏發散,台燈的中心最亮,到床這裏就自然暗了不少。
林亦揚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剛洗完澡,光著上半身,穿著牛仔褲,靠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台燈照到他那裏,也是暗的,他的發梢被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似金似白的光。
濕的短發。發梢還有水滴下來。
“醒了?”他啞聲問。
殷果沒吭聲,手撐著身子起來,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林亦揚把手機丟在沙發上,繞著床找了一圈,掀開被子幫她找。實在找不到,拎起被子一端,在床上重重抖了兩下,手機掉在了地毯上。
他彎腰撿起,遞給她。
她第一時間拽著棉被,遮住自己。
林亦揚一笑,又沒脫,也不知道在遮什麼。
殷果的視線在他牛仔褲上滑過。
年輕女孩對男人一直有誤解,她們認為男孩有反應就要做,或是手動解決,要不然憋不住。其實女人能忍住,男人就能忍住。忍這個,要比忍眼淚可容易多了。
她此刻想的是,估計他洗澡的時候自己解決了。而對於林亦揚來說,沉澱一下心情,分散一會兒注意力就可以,想要做的情緒早過去了。
洗澡是因為覺得身上不好聞,畢竟一會兒還要帶她出去。
林亦揚帶她到酒店樓下,在一樓吃的飯。
吃完到酒店外,也不和她說是幹什麼。
他手裏拿著潤喉糖,連著往牙齒間塞了兩顆,讓自己嗓子能堅持久一點。
一輛大巴車從遠處,拐彎過來,在兩人麵前停下。車門打開,司機對著車下的他們招手,用英語和林亦揚打著招呼:“快上車,我要去接客人了。”
林亦揚帶著她上了車,讓她坐在第一排最左側,靠著車門的靠窗位置。
他挨著她,落座,和司機聊了兩句。
殷果聽著他們是老熟人,等司機開車不說話了,輕聲問:“我們去哪?”
“帶你夜間遊。”
“夜間遊?”
“dc的一條旅遊線,專門看林肯像,國會大廈那些地方。白天有線路,晚上也有,”他簡單告訴她,“過去我晚上打工,做過導遊,就跟著這個司機。”
剛趁著殷果睡覺,特地約了司機,接替一晚上導遊的工作,想帶女朋友轉轉。
殷果提到過她前兩次都是匆匆而來,這第三次是來找他的,怎麼也要帶她看看這個城市,正好,也能讓她了解自己的過去,曾做過什麼。
大巴車到了遊客上車地點,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等待了。
林亦揚直接開門下車,雙腳落地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成為了一個職業的、標準的短途導遊。他招呼著大家上車,一個個核對名冊上的名字。
殷果額頭倚在車窗邊,隔著玻璃,看著車下的他。
真帥,一秒鍾也不想移開視線,盯著他,眼睛都不想眨。
不過這個男人也真會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