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時隔四年後,再次相處,隻有他與她。
歐仲修來時,已然打好了腹稿,可當人真的站在了麵前,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時隔四年,當初看著他的時候,眼裏會發光的小姑娘,如今卻漠著一張臉,見他半天不出聲,徑直道:“丞相大人若沒什麼吩咐,請恕素琰告辭!軍中軍務繁忙……”
端木素琰言罷,轉身就要走。歐仲修連忙將她攔下,兩人僵持了半天,終究是歐仲修先敗下陣來。
他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乞求端木素琰跟他一起走。
多年的軍營生涯,讓她練就了處變不驚的心態,端木素琰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漠然地看著歐仲修,道:“我等這一句話,等了四年!”
歐仲修麵色一僵。
四年前,端木素琰顯然並不想來山鄴為質的,她眼巴巴盼來的歐仲修,卻是勸她留下,不要讓姒璃歌為難。
“隻是如今,不需要了!”端木素琰說完,便徑直離開,徒留歐仲修一人,呆呆地立於原處。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認為的,她就會原處等你。歐仲修痛苦地閉了閉眼。曾經那個一腔赤誠的小姑娘,是他親手將她送走的,如今,她也了別人的妻。
一直到起程離開的時候,歐仲修的臉色都不大好。
隻是他們急著趕路,姒璃歌也沒有那心思安撫旁人。姒璃歌隻在出城之時,對端木素琰道:“多多保重,他日棲雁再聚!”
又私下裏對端木素琰道:“如今這局勢,山鄴顯然大勢已去,你與那黃子晉說,家國天下,卻是這家在最前麵,人在家在,山鄴氣數已盡,他又何必執迷不悟呢?
像姒璃歌這樣的性子,連自己國家亡了,她都無動於衷,因而對黃子晉的這種行為,卻是有些不理解的。
端木素琰點了點頭,表示之道,而後,便一打響指,將自己身邊的侍衛,撥調給了姒璃歌他們,護送他們出鳴鹿城。
有黃子晉安排的人手護送,他們又挑得山中荒徑,一路上,倒是安安穩穩的。
進入棲雁山,姒璃歌便將那些侍衛給打發了回去,同行離去的,還有歐仲修。他到底放心不下。
南燭和姒璃歌要將淳於郢帶上絕情崖。
謝璟等一眾人等,便自覺地散落到棲雁的每個角落。暗中保護姒璃歌。
一回到絕情崖,南燭便開始替淳於郢解毒。
這離魂草的毒,太過霸道,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姒璃歌看著那一筐筐的藥草,心頭是一片忐忑,生怕一個不慎,淳於郢就此咽了氣。
好在南燭醫術高越,到底沒讓淳於郢嗯了氣,反倒這氣色是一日比一日好轉。
終於,在回到絕情崖頂大約八個月後,姒璃歌終於從南燭口得,得了好消息。“雖說想要徹底解毒,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隻不過,這毒減到一定的量,人便能醒過來!”
姒璃歌不由大喜,提著裙子就朝淳於郢處跑。看得南燭不由笑道:“你去與不去,那人都在那兒,又不會跑了,這一時半會的,也未必就一定醒過來了。”
這是兩人時隔四年後,再次相處,隻有他與她。
歐仲修來時,已然打好了腹稿,可當人真的站在了麵前,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