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躲藏行事,這腳程,便快了許多,一行人,緊追慢趕,不過十日,便到了鄴都。
此時的鄴都,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這一群人,都是在朝多年,感覺極其的敏銳,立時就嗅出這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姒璃歌等人多了一個心眼,沒有立時進城,先悄然觀望了一番。
果不其然,守城的衛兵,搜查甚嚴,但凡聽到不是山鄴口音的,直接帶走。
她們這一行人,除了幾位親兵,隻有南燭會幾句山鄴話,便是姒璃歌在山鄴呆了一年,也沒學會幾句。歐仲修和陳隨叔侄,隻會幾句皮毛,一開口,準定露餡。
見此情形,姒璃歌沒有多想,當機立斷地在鄴都郊外尋了一處客棧安頓下來,先由黃子晉手下的親兵先去打探消息。
親兵去了兩個,待到入夜,隻回來一個,且還是受了傷的。
“守城的不是陛下的人!”親兵說完這麼一句,便暈死了過去。
眾人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黃子晉分明說過,淳於郢因朝中有事,特從前線回鄴都,如今戰事吃緊,沒道理這鄴都的守衛不用自己的人。
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隻能證明,鄴都出事了。
“眼下該怎麼辦?”歐仲修更擔心的是端木素琰進了鄴都,遇到凶險。
歐仲修擔心,姒璃歌自然更擔心端木素琰的安危。“我們先設法潛進去!”
不管怎麼樣,都到了這裏,自然不可能丟下端木素琰不管。
姒璃歌讓南燭給那親兵治傷,又讓歐仲修去幫她找來筆墨白帛。
歐仲修不解她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為何還要筆墨,但到底是曾經的君臣,相比起姒望,歐仲修對姒璃歌更為敬重,雖心中不解,但到底還是替她找來了所需之物。
姒璃歌拿到了筆墨,便開始在白帛上塗塗改改,畫了起來。
見眾人皆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她一邊畫,一邊道:“當初困在鄴王宮,平日裏無所事事,做的做多的,便是翻看各種典籍!”
這是其一,她的另一個嗜好,便是畫城防圖。
雖然,對於鄴都,她並不像對鳴鹿城那麼熟,但是硬是憑著超強的記憶,再結合自己從典籍中查來的訊息,硬是被她生湊出一張圖來。
“鄴都與鳴鹿城不同,它的四處城門都是開放往來的,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北門,通向鳴鹿城。南門是通往南雒方向,出西門,便是如今的西境前線,山鄴與聖天朝的交戰之所,唯有東邊,雖不臨海,但東門往東百餘裏,都是山鄴的地界。我們先去各處城門查探,看哪一處較為鬆懈,屆時,我們趁著城衛換防,潛進去。”姒璃歌道。隻要進了鄴都,再想進鄴王宮,便簡單多了。相比起鄴都,她對鄴王宮要熟的多。
主意既定,眾人立即分頭行事。
歐仲修,南燭,陳隨,陳翦,都身手不凡,便讓姒璃歌和青黛留在客棧之中,他們四人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