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鹿作為東夷最弱的一個,與其他三國關係不甚和睦,這些年,全靠聖天朝在背後撐著,如今聖天朝想收納諸國,鳴鹿是最沒有反抗之力的一個。
這些道理,姒貞暝未嚐不懂,隻是作為一國之君,能不能像姒璃歌說的這麼輕巧的放下,卻又另當別論了。
姒貞暝走後。姒璃歌養了幾天,傷勢略有起色,南燭便帶著青黛,連夜搬了家。
他信得過姒貞暝不會害姒璃歌,卻不大信得過姒貞暝身邊的人,人心隔肚皮,連杜笙都會轉身投了聖天,焉知這鳴鹿朝中,是不是還有別的聖天的內鬼?
好在棲雁山山勢險要,山中洞穴甚多,南燭常年在山中采藥,對於整個棲雁的地形,最是熟悉不過。
南燭將家從碧霄搬去了天柱峰對麵的絕情崖。
絕情崖地勢比天柱峰更為險要,天柱峰好歹後山還有一條道可上,那絕情崖,卻是連綿數十裏的山巒,層層疊疊,每一處都是懸崖峭壁,非修習輕功者,沒有一定的攀爬之術,根本無法上去。
最為主要的是,絕情崖那一片連綿的山上,各種草藥,野菜,乃是整個棲雁最茂盛的,還有各種野物,在那上麵,住上個一年半載不下來,都不必擔心沒得吃。
南燭將新家安在了絕情崖頂一個小山穀裏,洞口附近,就是一汪水潭,取水也極是便利,清晨的陽光,能直接越過水潭上繚繞的水霧,照到洞口。
確確實實是一處清幽,極適靜養之處。
山好水好,連空氣中都充滿著靈氣。
在這樣的環境裏,姒璃歌在南燭與青黛夫妻二人悉心的照料下,氣色一天比一天好。
南燭很是欣慰。照這個趨勢,配合他的醫術藥浴,姒璃歌再靜養上個兩三年,定然能脫胎換骨,消去這一身病弱。
待到秋去冬來,姒璃歌的外傷,基本上已經好全了。姒璃歌雖人在山中,可心到底惦記著姒貞暝,這絕情崖,不比碧霄,等閑之人,不得上來,且南燭也不願意姒貞暝知道這個地方,因而每次,姒貞暝派人送來的物資,都是放在碧霄,待南燭去取來,這大半年,卻一次也不曾上過絕情崖。
到了年關,姒璃歌的外傷又已痊愈,便悄然改裝,在南燭的護送之下,回北州陪姒貞暝過了個年。
姒貞暝到底上了年紀,幾十年的沙場征戰,大大小小的傷不勝其數,尤其是半年前的鳴鹿舊宮前的那一戰,更是傷了他的根本,半年未見,明顯老了許多。
姒璃歌有意留下幫姒貞暝一把,姒貞暝卻看著女兒難得略有起色的紅潤,狠了狠心,拒絕了,留著姒璃歌過了一夜,見了謝後與姒望一麵,初一一早,便讓姒璃歌回棲雁繼續休養。態度猶為堅決。
姒璃歌拗不過他,隻好順從的應了。
隻是出宮之時,卻不期遇到了歐仲修和陳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