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藍僚厭煩地看著淳於善,雖沒有出聲,可那眼裏,卻寫滿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淳於善也不惱,隻搖頭擺尾,故作模樣地猜測道:“容小王猜猜,瞧殿下來的方向,卻是璃宮,難不成是璃宮的那位,欺負您了?”
“她敢?”藍僚聞言,怒道。
此言一出,無疑是向淳於善承認了,自己確確實實被姒璃歌給欺負到了。
淳於善便深深在歎了口氣,道:“如今這鳴鹿公主得了陛下青眼,恃寵而驕,有陛下給她撐腰,殿下您如何鬥得過她,還不如忍忍……”
藍僚長這麼大,在她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一個忍字。
淳於善這一番勸,對藍僚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忍她?”藍僚哼哼兩聲,道:“且看我早晚收拾了她!”
淳於善連忙道:“殿下萬不可有此想法,那鳴鹿公主雖不過是個質子,如今卻頗得陛下的心,雖沒有名份,卻穩坐夫人一職,在這鄴王宮,您和她較勁,吃虧的最後還不是殿下你?”
這話簡直與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了藍僚的胸口。
藍僚胸口那團火,燒得更厲害。
“在宮裏,陛下護著她,可總有陛下不在的時候,且看我怎麼收她!”藍僚憤然道。
在宮裏不能和她較勁,那麼出宮呢?難道姒璃歌能一輩子躲在宮裏,躲在淳於郢的羽翼之下,不離寸步?
隻要她出宮,那一切便都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淳於善是個人精,單看藍僚的神色便能瞧出一二。他笑著又安慰了藍僚幾句,委婉地道:“殿下莫氣,無論如何,算起來,我也該稱你一聲嫂子,嫂子若是有難處,隻管吩咐一聲,若有小弟能幫上忙的,定萬死不辭。”
兩人各情心思,卻這一來二往的,竟也拉近了關係。
隨侍的宮人們,自是將這話學到了喜嬤嬤跟前,喜嬤嬤又稟了淳於郢。
這兩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這要是勾搭在一起,對淳於郢可是極為不利的。
淳於郢原在忙會盟一事,沒想那麼多,如今得了喜嬤嬤稟告,不由多有思量。
這會盟一事,須得他親去。如此一來,鄴都便無人坐鎮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有淳於善在一旁虎視眈眈,這鄴都,沒個人鎮住,隻怕淳於善要造反。
看來,他去與蠻僚會盟,還得作一番周全的安排!
好在離會盟還有一段時日,淳於郢立即下了調令,從城衛營抽調了一名悍將,去鳴鹿城將黃子晉換回來。
淳於善雖狼子野心,但他的實力卻擺在那裏,放眼山鄴,等閑的將領,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黃子晉乃是世家子弟中,軍事才能最為出眾的一個,且又是淳於郢的心腹,這個時候,除了黃子晉,也想不到別人了。
這消息傳到姒璃歌耳裏的時候,姒璃歌正在想該如何設法再出宮一趟,去看看青黛他們,有無順利離開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