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誤會了!”姒璃歌道:“殿下在這宮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什麼身份,旁人不清楚,藍僚公主難道也不清楚?我說好聽些,旁人稱一聲夫人,可實際上,在這鄴王宮中,卻是無名無份,這封妃立後之事,素來真正做決定的是陛下與宗府的宗正,隻是以我的身份,既勸不動陛下,又與宗正說不上話,委實無能為力!”
姒璃歌明明白白地告訴藍僚,不是她不兌現諾言,實是淳於郢不樂意。
這麼久以來,雖則藍僚被關押密牢,但在喜嬤嬤和許嬤嬤的勸哄安撫,在藍僚自己的自欺欺人之下,她向來不願承認,淳於郢並不喜歡她的事實。心中終究還其藏著的一絲奢念。
姒璃歌的話,對藍僚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將她那點自欺欺人的念想,擊得粉碎。
“這不可能!”藍僚臉上迅速地褪去了血色,她一把撲了過來,兩手緊緊地抓著牢門上的鐵柵欄,怒睜著雙眼,神色猙獰,道:“你騙我!山鄴與蠻僚交好,陛下哥哥與父王交好,我與陛下哥哥的親事,當初是默認的……”
“交好?”姒璃歌嗤笑了一聲,問道:“藍僚公主覺得,自打你那七王兄領兵破了這鄴王宮的宮門,山鄴還能與蠻僚交好,陛下還能與你的父王交好?殿下也不是三歲小孩,莫要這般天真了!”
藍僚的臉色變了數變,辯道:“那是藍重狼子野心,定然不是我父王的意思!”
“藍僚公主有何證據,能證明不是你父王授意?”姒璃歌目光冷談,語氣更是漠然,道:“藍僚公主你覺得,若無你父王授意,以藍重在蠻僚的地位,他敢私自帶了兩萬兵馬,瞞過天下人的耳目,長途奇襲鄴都?”
兩萬人,不是兩百,兩千,且還是個個都驍勇善戰的精銳,能悄然潛入山鄴,若說沒有蠻僚王的授意襄助,打死,姒璃歌不會相信。
藍僚也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所以她的內心,才會無比的恐慌。
姒璃歌看著她幾近崩潰的樣子,想了想,到底給她出了個主意。“當然,這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
藍僚一聽,頓時顧不上與姒璃歌之間的不對付,立即催問道:“什麼轉機?”
姒璃歌道:“這件事,最根本的問題,是出在你父王身上,藍重趁著山鄴與南雒一戰,趁機偷襲鄴都,顯然,是與南雒一夥的,想與南雒遙相呼應,前後夾擊山鄴。既然你說這件事,與你父王無關,那便拿出證據來……”
“證據?”藍僚茫然問道。
姒璃歌點點頭,應道:“正是,隻要證明你父王與此事無關,依舊是山鄴的盟友,陛下的氣自然就消了,陛下的氣消了,還怕他不冊你這大妃?”
藍僚一聽,委屈地道:“我被困在此處,又怎麼去證明?”
這卻不是姒璃歌要操心的。她隻微微一笑,道:“藍僚公主聰慧過人,神通廣大,自然會有法子的。”
“公主殿下誤會了!”姒璃歌道:“殿下在這宮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什麼身份,旁人不清楚,藍僚公主難道也不清楚?我說好聽些,旁人稱一聲夫人,可實際上,在這鄴王宮中,卻是無名無份,這封妃立後之事,素來真正做決定的是陛下與宗府的宗正,隻是以我的身份,既勸不動陛下,又與宗正說不上話,委實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