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暗暗想著,便想到了白裏日,那求到她跟前的黃子晉,那個嚷嚷著要娶端木素琰的黃子晉。
“啊!”姒璃歌正想得入神,冷不丁整個人突然騰空,一回神,卻見自己被淳於郢騰空抱起。
“陛下?”姒璃歌秀眉微蹙,看向淳於郢的目光,隱隱多了不安。
果然,隻見淳於郢勾了勾嘴角,笑道:“良宵苦短,外麵的事,自有孤來安排,夫人便莫要為此耗費心神了!”
說著,便抱著姒璃歌大步朝著內室而去。
姒璃歌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到底隻是張了張嘴,最後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整個璃宮,在這深深的夜裏,一片安寧。
連枝守在門口,看著宮燈的火焰,在夜色裏明明滅滅,最後,消失在晦暗不明的晨光裏,而這漫漫長夜,都不見淳於郢出來。
連枝回首,看著緊閉的宮門,麵上隱隱現著憂色。
與連枝一同守在門口的,還有淳於郢身邊的黃門侍官。
他看了看連枝,道:“連枝姑娘,這裏有我,你且先去合眼歇歇,到時辰了,再過來伺候夫人便是!”
淳於郢留宿的事情,這璃宮中的宮人早就得了消息,姒璃歌平素不喜太多人伺候,身邊隻留連枝一人,而淳於郢也是同樣,他身邊近身伺候的,也隻有黃門侍官司一個。
黃門侍官的本意,是想著再過個把時辰,淳於郢便要起來上朝去,自己總歸是在這裏候著的。這漫漫長夜,有他一人候著便是了,沒必要兩人都在這裏耗著。
黃門侍官的本意是好的。可是連枝在這璃宮,除了姒璃歌,她看誰都覺得有不臣之心,生怕旁人害了姒璃歌,哪裏肯走。
念著這黃門侍官是淳於郢身邊的心腹,不好明裏得罪,隻乖乖巧巧地道了謝,雙足卻是生了根似的,一步未移。
黃門侍官一眼便看穿了連枝的心思,隻道她不識好歹,便冷笑了一聲,再不搭理她。
這一幕,正巧被前來的徐醫女給看在了眼裏。
她頓了頓,到底走上前去,朝著那黃門侍官見禮。
徐醫女如今被撥到璃宮照料姒璃歌,這闔宮上下,都是知道的。
“徐醫女,您怎地來了?”黃門侍官對徐醫女可是客氣多了,見狀笑眯眯地問道。畢竟,這人吃五穀雜糧,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禦醫院的這幫人。
黃門侍官客氣,徐醫女自是更為客氣,她恭恭敬敬地應道:“夫人每日裏,都是按時傳召我過來請脈,今日不知為何,竟比往日晚了個把時辰了,也不見傳召,臣女不放心,便過來瞧瞧。”
黃門侍官一聽,笑嗬嗬地道:“怕是讓徐醫女您空跑一趟了,今夜,夫人怕是不再傳召,徐醫女明兒一早,過來請脈,也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徐醫女微微一頓,便朝著黃門侍官屈膝一禮,笑道:“那臣女先行告退,天明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