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郢的臉色依舊不太好,隻冷眼看掃了姒璃歌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你倒是賢惠!”
那語氣,冷冰冰的,任誰都能聽得出這半不是什麼誇獎。
姒璃歌知他不大樂意,有些情緒,也是正常,倒不是不以為然,也不與他計較。她言盡於此,聽不聽,是淳於郢的事情了。
到底是山鄴重要,還是他自己對姬妾的喜好重要,端看淳於郢自己的選擇了。
淳於郢卻被姒璃歌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氣到了,隻一個閃身,朝著姒璃歌逼近了些。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姒璃歌被他這突如其然的靠近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往後仰了仰,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與淳於郢之間,尚還隔著一方小幾,勉強算得安全。
姒璃歌不著痕跡地勻了勻氣息,力求鎮定地朝著淳於郢道:“自然,我不過是那麼一說,至於怎麼做,端憑陛下您自個兒高興!”
這牛不想喝水,她還能強按著不成?左右這和她沒有多少關係。她自個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
例如,杜笙的下落,再例如,歐仲修的態度,還有鳴鹿的處境!
想到如今尚不知下落的杜笙,姒璃歌忽又想起了一件事來,她看了淳於郢一眼,道:“陛下,璃歌有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淳於郢仍抿著嘴,不苟言笑,但是到底點了點頭。
姒璃歌便道:“鳴鹿與山鄴既然已放成見,陛下又為何要利用素琰,將杜笙引來?陛下您懷疑歐丞相,懷疑鳴鹿,焉知不是您的這一舉動所致?”
淳於郢沒相屋姒璃歌出口的,卻是責問。心下越發的不喜,道:“怎麼,孤要拿了杜笙,夫人心疼了?”
這話,聽著就不對味,隻是姒璃歌已經懶得再去與他辯解。隻是道:“陛下可有想過,若是那日不曾讓杜笙走脫,被你拿下,您準備如何處置?”
從那日淳於郢親自帶兵埋伏的情況來看,分明是鐵了心要將杜笙拿下!隻怕沒打算讓杜笙活頭回鳴鹿。
“可是陛下莫不是忘了,杜笙他是鳴鹿的大將軍,他手下還有十萬鳴鹿大軍,他的身後,還有杜家,還有端木家,您便是處置了他,就不怕受到反噬?”
她最清楚不過,一旦杜笙出了事,若是她父王不替杜笙討回公道,那麼杜家和端木家,說不得當真就倒向了聖天朝,策動杜家軍,朝山鄴開刀。
到那個時候,山鄴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