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郢抬眸掃了傅青與端木素琰一眼,淡淡地道了一句。“來了!”
傅青便帶著端木素琰上前給淳於郢見禮。
端木素琰雖臉色有些不甘不願,到底還是大略行了個宮禮。
淳於郢便罷了罷手,傅青領會,立時退出了宮室。
淳於郢的本意,是想方便姒璃歌與端木素琰好好說話,哪曾想,端木素琰卻朝著他屈了屈膝,道:“勞煩陛下退避一下!”
淳於郢斟茶的手微微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姒璃歌。
姒璃歌麵不改色,隻道:“我與素琰有些女兒家的私密之事要說,陛下在場,委實不太方便!”
鐵了心要將淳於郢趕出去。
淳於郢頓了頓,到底款款起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袍,這才出去了。
姒璃歌暗暗籲了口氣。
端木素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不知掃了多少個來回,待得淳於郢出去了,方出聲道:“看來,殿下與淳於郢夫妻恩愛,相處得甚是融洽!”
這話不和是揶揄還是嘲諷,姒璃歌無心分辯,隻揮手讓邊上伺候的宮人都轟了出去,隻留一個連枝去門外守著。
待得連枝將門帶上了,方一把拽住端木素琰,道:“素琰,我且問你一事,你須得如實告之於我!”
端木素琰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問道:“不知殿下所問何事?”
姒璃歌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直接了當地問道:“你此番前來鄴都,是杜笙的意思,還是歐仲修的意思?”
端木素琰一怔,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姒璃歌暗暗有些急躁,道:“你隻管告訴我,到底是誰的意思?”
端木素琰隻抿了嘴,不發一言。
姒璃歌的心頓時沉了幾分,道:“所以,你這次與杜笙一起前來,其實是歐仲修的意思?歐仲修他到底想幹什麼?”
堂堂一國丞相,焉能不知,眼下她留在鄴都,對鳴鹿才是最好的。
鳴鹿正需休生養息,再經不起戰亂動蕩。犧牲她一人,能換兩國之間若幹年的安穩,姒璃歌覺得是值得的。更何況,眼下她與淳於郢之間相處尚可,遠沒有到需要將她偷接回去的地步。
所以,歐仲修這是想幹什麼?
端木素琰冷笑道:“歐丞相一心為國,他想幹什麼,殿下難道不清楚?”
這話,說得有幾分賭氣的意味在裏麵。
姒璃歌眉頭緊鎖,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與我賣什麼關子?”
端木素琰微微嘟了嘟嘴,道:“表哥生怕人在山鄴過得不好,非要前來,大家攔將不住,歐丞相便讓我一同前來……”
果然又是歐仲修讓他來!
“歐仲修讓你來,你便來了?你好不容易才逃出軍營,曆經千辛萬苦才回到鳴鹿……”姒璃歌又是氣惱,又是寬慰。寬慰的是,端木素琰之所以被歐仲修安排前來山鄴,目的隻是為了管束杜笙,而不是另有目的,惱的是,他們一個個,都沒有考慮端木素琰的安危。
端木素琰卻不由自主地辯解道:“是我自己願意來的!”
淳於郢抬眸掃了傅青與端木素琰一眼,淡淡地道了一句。“來了!”
傅青便帶著端木素琰上前給淳於郢見禮。
端木素琰雖臉色有些不甘不願,到底還是大略行了個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