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她語氣中所表現出來的驅逐之意太過明顯,淳於郢將將顯的幾分溫柔貼心,眨眼間,又被她撕得稀碎。
淳於郢臉色淡了些,隻一翻身,躺在了姒璃歌身側,道:“孤都不怕,你怕什麼,今兒,孤還真就不走了!”
大有一副要歇在這邊的架勢。
姒璃歌不由有些慌。“陛下!這與理不合……”
“睡覺!”淳於郢卻是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道:“這是孤的後宮,合不合理,自是孤說了算!”
姒璃歌掙了掙,卻是沒能將淳於郢懷抱掙脫半分。隻好由著他去了。
兩人這些日子,確實也都沒有歇息好,在這樣尚還著幾絲寒意的春夜裏,這樣的擁抱,倒也極是驅寒,不知不覺地,兩人在彼此的戒備裏,竟也就睡了過去。
端木素琰之事,就這樣草草揭過。一個刻意避著不提,一個隻心心念念想著如何繞彎將端木素琰救出來。
兩人打著肚裏官司,一時間,想處起來,反倒更平和了。
半月之後,南境休息,淳於善大軍不日班師回朝的消息正是傳來。
朝廷與宗室,全開始著手準備宮宴,以迎南征大軍。
姒璃歌雖拒絕了操辦宮晏,可是淳於郢不同意,她便隻能跟著宗室那邊的人,一起來操辦這宮宴的一應物事。
好在淳於郢念她身子虛習,不過是讓她走個過場,自有宗室之中有專人操辦。
姒璃歌除了每日報到點個卯,實則甚是清閑。
直到,有一日,她在宮門口,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末將黃子晉,見過璃夫人!”黃子晉一身的風塵仆仆,顯然是經了長途跋涉。
姒璃歌已有大半年不曾見過黃子晉了,一時間,頗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由微微一愣。
隻麵前卻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極是自然地道了句平身。
然則,這看似偶遇,實則分明是黃子晉特意來尋她的,因為,黃子晉行完禮後,劈頭便問,道:“聽說端木素琰來了鄴都?她現今人在何處?”
姒璃歌雖然瞧出了黃子晉是刻意尋她,卻沒想到黃子晉竟是向她打聽端木素琰的下落。
她吃不準黃子晉這話的意思,便隻淡淡地道:“黃將軍是陛下的近臣,素琰的下落自當去問陛下,何故前來問我,當真好笑!”
黃子晉臉上現如一絲窘意,道:“末將將將回來,尚未來得及見陛下,方才在宮門口,聽得兩宮人說起夫人與端木姑娘的英勇事跡,一轉頭,便遇到了夫人……”
也就是說,還沒來得級見淳於郢。
“黃將軍尋素琰,有何要事?”姒璃歌問道。
黃子晉大窘,臉上顯出幾時急切來,笑道:“倒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見見……”
這是瞧上了素琰?姒璃歌看著黃子晉那神情,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黃子晉對上姒璃歌那洞察明了的目光,越發地顯得窘迫。隻紅著臉,朝著姒璃歌躬身道:“勞煩夫人引見!”
姒璃歌瞧他這模樣,越發地肯定心中的想法。
大約是她語氣中所表現出來的驅逐之意太過明顯,淳於郢將將顯的幾分溫柔貼心,眨眼間,又被她撕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