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郢的笑容微冷,道:“是麼?為何孤卻聽說,當初自打夫人準備招杜笙為駙馬那日起,那杜笙身邊,便隻剩下侍衛小廝,卻是連個伺候起居的侍女都不曾有過?”
姒璃歌訝然地看著淳於郢,眨巴著眼。
這話從何說起?且不說她與杜笙之間,隻是她父王與杜家有這個意向,從不曾在明麵上提起過,又何來杜笙因為要尚公主而遣散身邊的侍女一說?
杜笙身邊慣常伺候的,都是侍衛小廝,難道不是因為他常年呆在軍中,不便帶侍女之故?
怎麼到了淳於郢的口裏,好似她容不得來似的?
“陛下哪聽來這等子虛烏有的閑言碎語!”姒璃歌嗤笑道。
“子虛烏有?”淳於郢麵色不善,道:“難不成,夫人當初,是準備與人共侍一夫?”
堂堂一國公主招駙馬,若非無所出,又怎麼可能會與他人共侍一夫?隻是這話,擱在今日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且不說淳於郢一國之君,注定他這輩子,不可能過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她的身份,更是決定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與她來說,已然是種奢望了。
她身為質子,哪有什麼資格來理論這些擱在平常都是過份的要求?
淳於郢看著她那不顯半點波瀾的神情,幽幽地道:“所以,夫人這般坦然地替我納妃,實則,不過是夫人心中無我!”
倘若他放任端木素琰留在姒璃歌身邊,指不定哪天人就被端木素琰給帶跑了。畢竟,端木素琰可是杜笙的嫡親表妹,來鄴都,也是為了助杜笙將人帶走的。
如今杜笙下落不明,還不知藏在哪個角落,等待時機好與她們來個裏應外合呢。
姒璃歌萬沒想到,淳於郢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愣,隻怔怔地看著淳於郢朝她走近。站到了她的跟前。
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離得淳於郢稍遠了些,方道:“陛下不願放了素琰,直說便是,何必尋這樣的借口,傳將出去,沒得惹人笑話!”
“借口?”淳於郢看著姒璃歌,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夫人說是借口,那便是借口罷!”
姒璃歌見他說得決絕,顯然沒有緩轉的餘地了,便也歇了與淳於郢力爭的心思,道:“好,既然如此,璃歌便不強求了,打擾了,陛下請回罷!”
姒璃歌開口驅人,可淳於郢卻渾然不為所動,仍是一步一步地逼近,道:“撇開端木素琰之事,你我之間的事情,可還沒好好說道說道……”
她與淳於郢之間,全就是合作關係,還有什麼好說的?姒璃歌皺著眉,節節後退。“陛下有事,隻管吩咐便是,沒什麼好說道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左右她沒有訴求的權利,又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