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正說著,便見姒璃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連忙道:“當初,屬下將他送出鄴都,本都將這回鳴鹿的路線都排好了,哪曾想,還沒等屬下回到鄴都,杜將軍便獨自走了。屬下查探了好久,才知,杜將軍失蹤的那些日子,接觸了一些不明來曆之人,屬下一直設法接近杜將軍,與他取得聯係,查探究竟,隻是杜將軍卻一直不肯見屬下……”
也就是說,杜笙確實還在鄴都附近,沒有回鳴鹿。杜笙接觸的那些人,是否就是這些流匪?
此次的流匪事件,多半是藍重侵鄴的手筆,若是杜笙牽扯到其中,這淳於郢能不追究?這杜笙可是鳴鹿的大將軍,屆時,鳴鹿與山鄴這岌岌可危的和盟,怕是要土崩瓦解。
“此番流匪之事,杜笙有可有參與其中?”姒璃歌問道。
謝璟搖頭,道:“杜將軍不會是那等莽撞之人!”
“他不莽撞?”在姒璃歌前來山鄴之前,對於杜笙也是寄於厚望的,但是自打她來了山鄴之後,杜笙一次又一次的拋下鳴鹿的軍防,私自潛入山鄴,姒璃歌對他的信任,便大大地打了折扣。
姒璃歌長長的籲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又問道:“你與淳於郢一起回的鄴都,這一路,可曾打探到淳於郢去了哪裏?”
不是姒璃歌懷疑,而是淳於郢回來的時間,委實掐得太準了。
謝璟道:“淳於郢治下甚嚴,屬下打探過,卻什麼也沒能打探出來,隻聽他軍中一名小兵提過一嘴,說是靈山一役,殺得敵人屁滾尿流,想必不日就要投降,屆時,這鄴都要再添一名質子!”
說到質子二字之時,謝璟尚有些窘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姒璃歌。
姒璃歌倒是對這質子二字,毫無波瀾。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靈山一役上麵。
鳴鹿與山鄴對戰多年,她平日裏,看得最多的,便是關於山鄴的圖誌。對於山鄴的山山水水,說不得比鳴鹿的還要了解。
這靈山,可不正是此番南雒與山鄴對陣之地?
淳於郢早前悄無聲息地將城衛營調了個十室九空,後來他又悄然離都,不知所蹤,難不成,是去了前線?
可是淳於郢若是去了前線,又怎會將鄴都的布防一撤而空,且在此之前,還將杜笙引來山鄴?
這不是生生將鄴都的大門敞開了,任由別人過來造孽?
淳於郢到底想幹什麼?
姒璃歌百思不得其解。謝璟雖然與淳於郢一起回的鄴都,但是顯然,他根本接近不到淳於郢的身邊,對於淳於郢的籌謀,更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