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一日,大家都已疲乏不堪。淳於郢便揮了揮手,讓蔡大郎退下。
姒璃歌本就身子弱,若不是事情牽連到鳴鹿,逼得她攢著口氣,想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個清楚。若非端木素琰一直在一旁扶著她,隻怕她早已撐不住倒下了。
如今既然淳於郢決定暫先不審,姒璃歌這攢著的那口氣一鬆,便再也撐不住了。朝著淳於郢告罪,想要早些回璃宮歇息歇息。
鄴王宮遭了這一番變故,淳於郢琮有很多事情要做,便吩咐手下護送姒璃歌回宮。
姒璃歌便道:“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便不必勞動羽林衛和黑甲衛,讓謝璟他們護送我回去便是,陛下若是用得著他們,回頭讓他們再來陛下聽候調遣!”
淳於郢倒沒有拒絕,徑直朝著謝璟等人道:“好生將夫人送回宮中,若有差池,唯你們是問!”
謝璟他們齊齊應是,這才護著姒璃歌出密牢。
姒璃歌一走,連枝連忙小步跑到姒璃歌身邊,扶著她往外走。
端木素琰走了兩步,突然回轉身來,朝著淳於郢道:“殿下身子虛弱,不若就徐醫女一道同去罷!”
“允!”淳於郢道。姒璃歌的身子有多弱,在鄴王宮這許久了,他如何不清楚?
得了淳於郢這一句允了,端木素琰便一把拉起徐醫女,將她拖出了密牢。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璃宮。
到了璃宮,姒璃歌也不避嫌,留了謝璟等人,在正廳說話。
“你們怎麼又跟淳於郢一起的?”姒璃歌問道。
謝璟連忙出列,朝著姒璃歌便跪了下去,口中直呼,道:“屬下有罪,還請殿下處罰!”
“到底怎麼回事?”姒璃歌問道。
謝璟道:“前幾日,我們得了您遞出來的消息,便想著暗中調查,沒想到我們一出四方館,就遭遇了伏擊,我們人少,又被衝散了,根本打不過,被逼著退出了鄴都。哪曉得,出了鄴都之後,城外的敵人人更多,我們當即就被包圍了,若不是城衛營的人相救,我們隻怕要全軍覆沒!”
“城衛營?”姒璃歌很是意外,畢竟,城衛營在她看來,都未必是站在淳於郢那邊的,沒想到,竟還向謝璟他們施以援手。
“我們在城衛營的幫助下,找了個地方,養了幾日的傷,待到我們想回城的時候,發現鄴都已經失控,我們根本進不了鄴都,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在城外安置下來,等待時機,哪曉得,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又遇上了流匪!”
流匪在城中作亂一事,姒璃歌是知道些大概的,畢竟連在羽林衛協助之下,各司衙門的府兵仍抵擋不住,根本不是一般的流匪。
哪怕藍重抵死不認,姒璃歌還是覺得,這些流匪,多半就是藍重手下的蠻僚兵所扮。除卻驍勇善戰的蠻僚兵,有哪一家的流匪,居然能讓滿城的府兵侍衛束手無措,隻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