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素琰又眸頓時就紅了。她不願意被姒璃歌看到,隻一轉身,重新挽弓,朝著城外不住地射去。
“素琰!”姒璃歌略帶著憂色,生怕端木素琰反骨一上來,根本不聽她的安排,正待再勸,就聽到端木素琰嗡聲嗡氣地道:“知道了!定一個不漏地給您帶過去!不過,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卻是未知!”
這便算應承了。
姒璃歌的嘴角不由勾了起來。她就知道,端木素琰待人最是熱忱,近來雖然對她陰陽怪氣的,實則是麵硬心軟,不過裝腔作勢罷了。
雖然經過了那麼多事,端木素琰還是那個端木素琰,從來沒有變過。
“好!”姒璃歌緩緩地舉起短弓,道:“想當初,淳於郢十萬大軍,你我能抵三日,這些個流匪,抵他個三五日,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姒璃歌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極富穿透力,站得離她與端木素琰近的羽林衛,都聽到了。
當初淳於郢攻打鳴鹿,這些羽林衛雖然沒有隨軍,但是傅青卻派了一組暗衛暗中隨行,以防不測。
那些暗衛雖不會將所見所聞大肆宣揚,但是淳於郢一舉將鳴鹿逼退北州一事,卻是舉國上下都津津樂道的。
若非當初國中內亂,山鄴的版圖隻怕要擴到北州,直麵山聖天朝的山陰郡了。
整場戰役,與淳於郢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輕鬆無比。除卻鳴鹿城圍城三日,和南崇山對峙,那一戰,幾乎是勢如破竹。
可也就那麼巧,那兩次受阻,皆有身邊這位鳴鹿公主的影子。
這位曾經的鳴鹿公主,如今的璃夫人,看著柔柔弱弱,仿佛一陣風便能吹跑似的,可是卻生生地將他們的副統領給綁了。
如今,麵對著如潮般的流匪,言語神情,卻遠比她們輕鬆淡定。
侍衛們瞧著,莫名的便信心大增。
“弟兄們,殺!”也不知哪一位侍衛帶頭出的聲,那些個侍衛,異口同聲地高聲嘶吼,一時間,撲天蓋地的。原本低靡的士氣,頓時大增。
隻不過,姒璃歌的神色卻還是凝重。當初將淳於郢拒在城外,她幾乎拆了大半個鳴鹿城。這鄴王宮,可比不得鳴鹿城。首先,武器供給,便是個問題。
沒有武器,她總不得跟當初在鳴鹿那一戰似的,拆了整座鄴王宮罷?
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是讓這些流匪有所顧忌,不敢攻城。
眼下,以她們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將流匪嚇退。
嚇不退,那便隻有打!
姒璃歌指揮著羽林衛,讓非弓箭手的侍衛,想法子將城中的兵器坊箭矢,以及其他利器,悉數搬到了宮城牆頭。
“撤!”流匪們久攻不下,當發現損失慘重之後,便想著先撤離宮門口。
然而,等到他們轉身準備離去之際,冷不丁地才發現自己被那些個黑夜人給堵了去路。
如此一來,流匪們便成了腹背受敵。
“想走?沒那麼容易!”姒璃歌看到那被牆在宮門前的那些流匪,不由冷笑一聲,舉弓瞄準了流匪中當先與黑衣人談判的那人。
端木素琰又眸頓時就紅了。她不願意被姒璃歌看到,隻一轉身,重新挽弓,朝著城外不住地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