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淳於郢在意姒璃歌,她總不好一下子將人得罪死了,總要留一些轉圜的餘地。
喜嬤嬤思量再三,到底還是讓姒璃歌進去見端木素琰了。
姒璃歌的本意,也不過是見端木素琰一麵,打聽杜笙的下落。自不會與喜嬤嬤過多糾纏。
進了密牢,端木素琰還是那身衣服,甚至連妝容都不見絲毫改變,好在端木素琰的精神看著還好,顯見雖沒有受虐待,卻也沒有像藍僚那樣的待遇。姒璃歌暗暗鬆了口氣。
端木素琰一轉頭,就看到姒璃歌在喜嬤嬤與連枝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不由冷笑道:“公主殿下不好好做的你的淳於夫人,盡往這牢裏跑是怎麼回事?”
“就是過來看看罷了,你也不必冷言冷語的!”姒璃歌歎道:“我說了,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我雖還是一樣救不了你,但照看你一二,還是可以的!”
說著,轉頭看了喜嬤嬤一眼,問道:“喜嬤嬤,您說是不是?”
喜嬤嬤看了姒璃歌一眼,微微一頓,到底恭敬地應道:“夫人所言極是!”
姒璃歌便笑了笑,道:“我與素琰多年的交情,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我這心裏到底過不去,有些掏心的話,想與素琰說上一說,喜嬤嬤可否能行個方便?”
話雖說得客氣,可那神情語氣,卻有不容置喙的堅決。
“這……”喜嬤嬤一怔,微微有些遲疑。
“怎麼,嬤嬤是擔心我將人拐跑了,還是擔心我們能議出個什麼陰謀來?”姒璃歌的語氣微微有些冷凝。
喜嬤嬤僵持了一會,到底躬身退了出去。
姒璃歌再沒有名份,到底占了一個主字。
姒璃歌輕輕地籲了口氣,朝著連枝暗暗頷了頷首。連枝便曲了曲膝,手腳麻利地退了出去,卻不走遠,隻候在密牢門口。
如此一來,喜嬤嬤有意想聽一聽姒璃歌與端木素琰說些什麼,才將將靠近,便被連枝拉著,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個不停,根本聽不到姒璃歌與端木素琰在裏麵說些什麼。
如今事情緊急,姒璃歌見連枝將喜嬤嬤拉住了,便半點不囉嗦的直奔主題,問道:“你與杜笙來鄴都之前,可曾安排過什麼退路?”
端木素琰冷不丁被姒璃歌這麼一問,隻狐疑地看著她,並沒有應話。
姒璃歌便有些急了,道:“你倒是說話啊!”
端木素琰便道:“璃夫人想知道我們的退路?”
這話陰陽怪氣的, 聽得姒璃歌者得慌。
“素琰,現在不是你跟我置氣的時候,也不是你要防備我的時候!”姒璃歌急道:“我讓謝璟安排人接應杜笙,送他出城,可是一出鄴都,杜笙便與謝璟的人失去人聯係,如今淳於郢突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鄴都,很有可能是去追捕杜笙了,一旦杜笙落到淳於郢的手裏,會有什麼後果,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