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女的醫術,姒璃歌是見識過的,聞之,便依言端起了青玉盅,捏著鼻子,一口氣將那藥給灌了下去。
徐醫女及時的遞上一顆小點心。姒璃歌含在嘴裏,才將那翻上來的藥味,又給堵了回去。
“夫人若不嫌棄,臣女替夫人按摩按摩?”徐醫女見姒璃歌再沒有想吐的跡象,方道。
往常,這些活都是連枝做的,便是徐醫女是禦醫院出來的,這便是按摩,都是有本事的,極是講究,這技術,自是比連高出千倍萬倍。
連枝心服口服,連忙道:“有勞徐醫女,可要將我們殿下好好按按,她啊,不但吃不好,還睡不著,您趕緊給按按!”
誠如連枝所言,徐醫女到底是從禦醫院出來的,沿著經絡穴位這一通按,按得姒璃歌昏昏欲睡。
徐醫女示意連枝去拿一條毯子來,將姒璃歌蓋好,由著她順著自己節奏,陷入睡眠。
連枝看到眼裏,極是感慨道:“殿下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自打來了山鄴,姒璃歌臉上不顯,但是內心對於卻充滿了戒備,論起來,這說不得還是她這一年來,睡得再安穩的一覺了。
看著沉沉睡過去的姒璃歌,徐醫女喟歎了一聲。
連枝連忙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徐醫女搖了搖頭。
姒璃歌這一覺,睡得極長,待得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晚無夢,起來人都神清氣爽不少。
姒璃歌一連吃了好幾天徐醫女親自教連枝做的藥膳,立刻覺得自己又生龍活虎起來。
隻不過,自初一那日,淳於郢在她這璃宮呆到深夜,可這幾天,她壓根沒見淳於郢出現過。
彼時,姒璃歌也沒有多想,隻當淳於郢又去了城衛營,畢竟城衛營揪出奸細,至今也不知下文。
淳於郢作為一國之君,舉兵親查,想來那些奸細也鬧不出什麼浪花來。
如此又過了幾日,待得汪清與章直找了機會進了宮來,方才知道,淳於郢已領兵出征數日。
姒璃歌這幾日被徐醫女的藥,和藥膳,還有她那高超的按摩技術給弄得昏昏沉沉,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將這些事拋在了腦後。
“外邊戰況如何?”姒璃歌問道。
“南雒與山鄴軍在靈山一帶久戰不下!”汪青應道。
南雒與淳於善如何,姒璃歌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在這場戰禍裏,鳴鹿能不能全身而退。
“謝將軍可有將我的意思傳過去?”她別的不怕,獨獨怕杜笙被人掐中了命門,不顧鳴鹿的長遠來看,將鳴鹿拖入戰爭的泥潭。
汪青點了點頭,道:“隻不過,消息遞過去之後,沒有收到陛下和杜將生的回複,因而,那邊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杜將軍手下的西境軍一半留在了清瀾江,一半駐紮在清和城外,到是沒有拉到大慎江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