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姒璃歌這麼一提,喜嬤嬤的臉色也變了,她搖了搖頭,道:“早前內亂的那些亂臣賊子,皆已被處置,這密牢之中,如今關押的,僅藍僚公主一人!”
若非如此,淳於郢也不會這麼安心地將藍僚關押在此。
“所以,太妃娘娘很可能是衝著藍僚公主來的!”姒璃歌幾乎可以肯定。“隻是,太妃娘娘是怎麼知道藍僚被關押在密牢之中的?”
淳於善南征,如今還在靈山打仗,淳於郢的妻兒,都被拘在府中,由淳於郢的人守著,等閑消息進去,都逃不過淳於郢的耳目。
這且都不說,最最要緊的是,藍僚當初是奔去了城衛營的時候,被淳於郢直接帶進宮的,中間的侍衛,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走漏消息,如此一來,唯一的可能,便是,城衛營中有太妃娘娘的人,至少是和太妃娘娘說得上話的人,可能是太妃自己按插的,也可能是淳於善安排的。
如今征戰在即,淳於郢三天兩頭的泡在城衛營議事,一旦戰事吃緊,他定然要親自率兵出征。
倘若城衛營中有淳於善母子的人,萬一對淳於郢不利……
喜嬤嬤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難看,道:“不行, 我得速速去通知陛下!”
喜嬤嬤作勢就往外跑。
“嬤嬤!”姒璃歌一把拽住喜嬤嬤。
“夫人!”喜嬤嬤隻當姒璃歌要攔她,頓時急道:“陛下指不定有危險,我不能……”
“嬤嬤!”姒璃歌道:“您去不得!”
喜嬤嬤眉一皺,哪怕她極力忍耐,但明顯瞧得出來,她看向姒璃歌的臉色,隱隱有了幾分不善,道:“老奴如何去不得?”
“太妃娘娘晚上這陣仗,若是當真奔著藍僚公主來的,如今陛下不在,您便不能輕易離開!”姒璃歌道。
她雖空擔了個夫人的名號,但是並沒有實權,她身邊能用的,隻有一個連枝,方才與太妃起衝突之時,喜嬤嬤也瞧得清楚,太妃娘娘可是沒把姒璃歌這個夫人瞧在眼裏。
偏生姒璃歌身份敏感,與上次藍僚鬧騰不一樣,藍僚與姒璃歌同為外族公主,所以他們會讓姒璃歌來震懾藍僚,其實也是尋一個擔責之人的意思,但是若對上的人是太妃娘娘,密牢的這些侍衛,未必會站在姒璃歌這一邊。
姒璃歌手裏沒人,隻怕是攔不住太妃娘娘,倒還不如喜嬤嬤這個淳於郢身邊的粗使嬤嬤來得作用大。
一旦喜嬤嬤走了,若太妃娘娘當真闖進來,許嬤嬤一人,既要防著太妃強行闖入,又要防備藍僚鬧起來,與太妃碰上頭,顯然是極難的。
所以,喜嬤嬤眼下還離不得。
喜嬤嬤反應過來,當即就發了愁,道:“這可如何是好!”
姒璃歌想了想,道:“嬤嬤若信得過來,不妨給我個手令,我從侍衛處帶幾個人去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