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奴才,什麼時候也敢這麼跟她說話了。
“放肆!”太妃娘娘怒喝道:“大膽刁奴,來人,將她給我一並拿下!”
喜嬤嬤卻神色半點未改,隻道:“太妃娘娘要拿老奴可以,隻是太妃娘娘在帶走老奴之前,麻煩太妃娘娘辛苦辛苦,將老奴和璃夫人先送去陛下那兒複命!”
喜嬤嬤說著,還主動地伸出手來,一副任由太妃娘娘綁她的樣子。
喜嬤嬤這話都提到了是奉淳於郢之命而來,若她就這樣將人帶走,便是明著與淳於郢撕破臉了。
她自己倒是不怕與淳於郢撕破臉,隻是淳於善如今出征在外,若她不個不小心,將淳於善得罪了,到時候淳於郢不為難她,卻報複到淳於善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這戰場上,多的是意外,多死那麼一個人,誰能查得出來。
她就淳於善這麼一個兒子,又如何能讓她受自己所累。
太妃娘娘忍了幾忍,到底沒敢動手,隻一甩袖,道:“今日看在陛下的份上,饒過你們,我們走!”
太妃娘娘一聲令下,方袖一飛,剛剛還在撕殺的侍衛們,便如潮水般地走得幹幹淨淨。
喜嬤嬤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姒璃歌歉然道:“給您添麻煩了!”
喜嬤嬤連道不敢,朝著姒璃歌恭敬地行完禮後,方問道:“夫人出門,怎地也不多帶幾個侍衛?”
“誰能想得到,在這深宮之中,竟會遇上這等陣仗!”姒璃歌歎道。這大過年的,合家歡樂的日子,她想著這深宮之中,到處都是淳於郢的人,自然是最安全不過,便也沒想到讓那些侍衛跟著。誰曾想,竟就真出了事。“還好嬤嬤您來得及時!”
喜嬤嬤笑應道:“不敢,老奴得知夫人要過來,想著這一段路不好走,您隻白日裏來過一次,這夜路怕是不太好走,這才想著過來接您一接,沒想到,遇出了這等事情,虧得運氣好,來得及時,否則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可如何跟陛下交待。”
姒璃歌聞之,哪敢受喜嬤嬤這個禮,再三又謝,喜嬤嬤自然又要客氣一番。 姒璃歌不由笑道:“這黑燈瞎火的,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先行過去吧!”
喜嬤嬤連忙道:“瞧我這記性,竟是忘了,夫人這邊請!”
喜嬤嬤領著姒璃歌,在漆黑的宮苑之中,七穿八繞的,終於將姒璃歌帶到了大內密牢。
一段時間沒來,這密牢,卻是大變了樣,尤其是關押藍僚公主的那個房間,裏麵擺了一應物什,裝點得尤為精致,與她那璃宮,也無多少差別。
姒璃歌不由看得目瞪口呆,道:“藍僚公主這是要在此安家了不成?”
喜嬤嬤笑道:“陛下說了,為了藍僚公主的人身安全,暫時要在此留好長一段時間,公主身份尊貴,自然怠慢不得,老奴們合計了一下,便稍作裝扮了一下。”
這等裝扮,委實讓姒璃歌大開了眼界。
一個奴才,什麼時候也敢這麼跟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