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起,姒璃歌便一直曲膝福禮。兩人仿佛較勁一般,就看誰先開口。
淳於郢撇了撇嘴,道:“起來吧!”
姒璃歌全直起身來。
淳於郢不由嘟囔了一聲。這女人,最現實不過,有求於他之時,便整各種的花樣,一轉頭,便又冷淡如初。
“孤著人去打探端木素琰的下落,如今有回信了。”淳於郢道。
姒璃歌聞言,眼睛驀地一亮,看向淳於郢的目光頓時便有了灼灼的溫度。“她在哪?”
“她和黃子晉在一起,隻是她如今這身份,卻是……”淳於郢本想說端木素琰不願意來鄴都,但是看到姒璃歌那明顯多了幾分熱情,一時竟不落忍,索性避開了這個話題 。
隻是,他到底低估了姒璃歌的敏感度,淳於郢這一猶豫 ,她竟便猜到了幾分,直接道:“可是素琰不願意來見我?”
淳於郢頓時一愣,沉默了幾息,方道:“怎會如此想?”
姒璃歌麵上露出一絲苦澀,道:“雖說她如今還是俘虜身份,便是陛下既然同意我見她,這身份自在不成問題。既然如此,那便隻能是素琰不肯見我!她到底怨我!”
淳於郢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姒璃歌亦不再說話,整個寢宮內,沉默冗長。
淳於郢總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麼,便不由自主地幹咳了兩聲,正欲開口,卻見姒璃歌猛地朝她屈膝,哀求道:“素琰不肯來見我,那麼,陛下能不能讓我去見見素琰?”
姒璃歌不知道端木素琰遠在鳴鹿城,還以為已經被淳於郢帶到了鄴王宮。
人都不在自己手下,他拿誰讓姒璃歌見去。
淳於郢歎了口氣,道:“端木素琰不在宮中,且你又不能隨意出宮,且先等等,我再下令,讓他來便是了。”
姒璃歌連忙道謝。
淳於郢道:“你不要謝得太早,那端木素琰,是個極有個性之人,她若不願意來,除非是用強,否則,未必能將她請來。”
姒璃歌一聽用強兩字,不由一急,連忙道:“陛下,素琰性子剛直,如果得罪,還請陛下不與她一般計較!”
“計不計較,且看公主殿下你怎麼做了!”淳於郢笑道。
姒璃歌不由一愣。
淳於郢仍是笑,道:“孤在這山鄴,何時被人這般下麵子過?如今卻被端木素琰一個階下囚如此對待,皆因公主殿下你而起,孤因你而受的委屈,難道公主不該負點責任?”
這話說的……像是一國之君該說的話麼?
姒璃歌凝了凝神,道:“陛下想怎樣?”
淳於郢本隻是惱姒璃歌有求於他之時一副麵孔,一轉頭,翻臉又是一副麵孔,便興起了逗一逗她的念頭。
隻是沒想到姒璃歌竟是如此凝重地對待,不由玩心大起。他倒要看看,這姒璃歌,能為端木素琰做到何種地步。
淳於郢上前一步,身子幾乎緊貼上了姒璃歌,將頭貼到姒璃歌的耳邊,極其曖昧地道:“公主覺得孤想要怎樣?還是說,孤想怎麼樣,便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