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兩位嬤嬤一聽,頓時就急了,道:“這後宮嬪妃,斷沒有召男侍衛在跟前伺候的道理!”
姒璃歌卻半點不為所動,道:“巧了,本公主一不是嬪,二不是妃,並不在這之列!”
竟還能這般詭辯的?喜嬤嬤與許嬤嬤直視一眼,一時不知怎麼去反駁。
淳於郢眉頭微斂,問道:“為何非他二人不可?”
姒璃歌心想,若是可以,她還想將她宮外的那些侍衛也挑一些進來呢。隻不過明知想將汪青與章直弄過來都難,她就不提外頭的那些侍衛了。
她迎上淳於郢的目光,神情淡然地道:“陛下迎娶藍僚公主一事,勢在必行,以藍僚公主的心性,一旦她進了宮,我身邊若沒個得力的人,隻怕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不相信他罷了。
“孤已經拒了這門婚事,斷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公主莫要多想”淳於郢不悅地道。
姒璃歌卻搖了搖頭,道:“當初本公主也覺得自己不會嫁入山鄴後宮,如今還不是坐在這璃宮之中?”
言下之意,縱使淳於郢不喜藍僚,為了兩國邦交,最後也不得不協議娶了藍僚。就與她一樣,明明與山鄴是生死宿敵,最後還不是以夫妻的名義成了親?
這世上,凡事沒有絕對,於帝王來說,每一項決定,不是自己歡喜與否,而是看於國於民,哪個更有有利。
就好比,幾個月前,她與淳於郢還在戰場上廝殺,拚得你死我活,如今卻要裝做舉案齊眉的樣子。
淳於郢第一個反應便是想否認。
可是仔細想明白了姒璃歌話中的意思,那股堅決的勁頭,竟散了去,他有些挫敗地問姒璃歌。“你的意思,孤最後還得向蠻僚王妥協,迎娶藍僚?”
“當然, 陛下也可以一拒到底!”姒璃歌道:“隻是在那之前,陛下可曾想好了,一旦蠻僚王與你反目,與淳於善聯了手,你該如何?”
到那個時候,一場流血戰爭,自然是免不了的。
淳於善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從他手中將王位奪回去。
“哪怕我可以讓鳴鹿按兵不動,若淳於善與蠻僚王聯手,陛下雖不懼他們,卻也未必能占得好處,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本公主以為,還是不做為好!”姒璃歌道。
一旦山鄴內亂,百姓流離失所不說,若淳於善與淳於郢兩敗具傷,聖天若趁虛而入,山鄴說不得便有滅國之險。一旦山鄴覆滅,那麼,對於聖天朝來說,鳴鹿自然也就沒了存在的理由。
所以,對姒璃歌來說,東夷諸國,維持現狀,互相牽製,是最好的局麵。
“陛下分明有捷徑可走,為何非要棄而繞行?拿山鄴的安危來開玩笑?”姒璃歌道,語氣中,隱隱帶了責問之意。
淳於郢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會是從姒璃歌的口中說出來,他以為,以他與姒璃歌的關係,姒璃歌怕是恨不得他山鄴舉國皆滅才好。如今她說出這番話來,倒讓他極是意外。
“夫人!”兩位嬤嬤一聽,頓時就急了,道:“這後宮嬪妃,斷沒有召男侍衛在跟前伺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