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道:“勞煩小將軍送我們去四方行館。”
她雖是鳴鹿以使者之名前來山鄴為質的公主,但如今既然與淳於郢議婚,便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由著淳於郢沒名沒份的將她拘禁在宮。
哪怕不是為後,她也要身穿嫁衣,讓淳於郢堂堂正正地將她迎進宮去。
因著姒璃歌自從來了山鄴,便住在宮中,這四方行館,卻是一日都不曾住過,且此番回來,對於姒璃歌的去處,淳於郢並無特別指示,他手下的侍衛自然而然地就想著姒璃歌依舊是要隨淳於郢回宮的。
如今姒璃歌突然提出要去四方行館,他一個小小的車夫,又如何能作得了主?
“公主稍安勿躁,待回了宮,陛下自然會將公主殿下妥善安排的!”駕車的侍衛應道。
姒璃歌想到初初進宮謁見之時,便被拘禁在了宮中,此番若是進了宮,未必能出得來,倒還不如在進宮之前,努力爭取。又哪裏肯同意這侍衛的話。
雙方爭論的動靜,淳於郢很快就察覺到了。“怎麼回事?”
淳於郢勒馬駐足,轉頭朝姒璃歌的方向看來。
姒璃歌見淳於郢停了下來,便朝那侍衛道:“勞煩小將軍去向你們陛下通稟一聲!”
“這……”侍衛很是為難。姒璃歌雖不過是一介質子,但是她一旦被沈陽市於郢納入宮中,到時候一個翻身,階下囚翻身作了主,又豈是他們小小侍衛能得罪的?
好在,正在他為難之際,淳於郢倒是打發人來詢問了,侍衛連忙將姒璃歌的要求傳到了淳於郢跟前。
淳於郢一聽姒璃歌不願隨他入宮,不由皺了皺眉頭,一轉馬頭,直接打馬到了姒璃歌的車前。“琉璃公主又想做什麼?”
姒璃歌迎上他的目光,半點不懼將自己的要求又提了一遍。
“你要去四方館?”淳於郢道:“你如今既做了孤這後宮的女人,哪有再住在外頭的道理?”
“陛下說早了!”姒璃歌嘴角微微一勾,道:“陛下朝中一眾元老沒解決,大婚之禮尚未舉行,本公主還算不得是陛下的女人!”
淳於郢隻當姒璃歌要反悔,不由臉色一沉,正欲發火,就聽姒璃歌不鹹不淡地接著道:“陛下莫要忘了,本公主即便是不做這山鄴的王後,可也是要陛下堂堂正正的用八抬大轎,將本公主從正門迎進宮去的!”
她作為質子可沒名沒份的在宮中作階下囚,可和親也好,聯姻也罷,終歸是終身大事,萬不能被人輕賤了去。
她可以不要後位,但必須由淳於郢堂堂正正地迎進宮去,這是當初他們在鳴鹿舊宮中便已協商好的。
淳於郢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方才一時沒有想到這一茬,如今姒璃歌提起,他自不好再強行將姒璃歌帶進宮去。
“好,此事,就依公主所言!”淳於郢應道。
姒璃歌一聽,欣然道:“如此甚好,勞煩陛下讓這位小將軍送我們去四方行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