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宗祠前便隻留下一名侍衛,與那拿劍逼著連枝的侍衛一起,在這邊看守姒璃歌和連枝主仆二人。
遠處,很快就傳來喊打喊殺的聲音。
“起來!”那侍衛惡狠狠地道:“給我進去,若再敢耍什麼花樣,小心我這劍沒長眼睛!”
連枝嚇得兩腿都哆嗦,哪裏敢不聽,拚了最後的力氣,站了起來,被侍衛逼著回了宗祠。
姒璃歌並未起身,隻眉頭皺了皺,不悅地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連枝先是被黑影嚇,再是被侍衛嚇,等到進了宗祠,已經腿軟得連站都站不住了,二接癱軟在了姒璃歌身側,哭道:“殿下!”
姒璃歌不耐地道:“好了,別疑神疑鬼的,一邊坐著便是!”
連枝再不敢吭聲,隻在一旁抽抽噎噎的。姒璃歌便也不再管她,隻管自己祈拜。
那兩個侍衛,一個盯緊了她主仆二人,一個不住地朝外探頭張望。
“那邊,別讓他們跑了!”遠處,驀地傳來追捕的喝令聲。連枝頓時連抽噎都忘了,猛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姒璃歌一個眼風掃了過去,目光犀利。連枝這才慢慢地緩了緩那緊繃的情緒。姒璃歌便仍不緊不慢地繼續磕自己的頭,一邊側耳聽那追捕的聲音到了何處。
還沒等她聽出什麼名堂來,就忽地聽到宗祠門口的侍衛喚了一聲。“陛下!”
連枝這下真的坐不住了,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朝向往去,便見淳於郢帶著一隊侍衛進了宗祠。
“殿,殿下!”連枝跌跌撞撞地退到姒璃歌邊上,悄然碰了碰姒璃歌的肩頭。
姒璃歌隻道:“慌張什麼!”
連枝便不敢再說,隻屈膝跪迎,顫聲道:“婢子見過陛下!”
淳於郢連聲免禮都未說,便徑直越過了她,站到了姒璃歌的身前。“琉璃公主倒是孝順,這姒家的宗祠連個牌位都沒了,還拜的這麼虔誠!”
淳於郢都到了眼前,姒璃歌倒是不好再管自己伏拜了,隻好緩緩地抬起身來。“做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將列祖列宗銘記在心了,有沒有牌位,又有什麼關係?”
山鄴王族淳於一脈,與鳴鹿姒家數百年前源出同宗,曆經數世分封而治,互相之前沒了來往,到了最後,竟成了死敵。
姒家是嫡係,淳於一脈本是分支,姒璃歌此言,落在淳於郢耳裏,不免便多了幾分指責淳於一脈背祖忘宗的意思。
淳於郢被身為質子的姒璃歌這麼光明正大的懟了,這心裏如何能舒坦,那臉色,眨眼間就沉了下來。
他冷笑了一聲,語氣異常地篤定,道:“說得倒是比唱的好聽,隻怕祭拜祖宗是假,有所圖謀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