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不必姒璃歌說出來,無論何人,但略加思忖,便要被姒璃歌這話潛裏的意思給帶偏了。
黃子晉雖是一名武將,但既然能被淳於郢委於重任,顯然並不是莽夫。姒璃歌言下之意,他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頓時便被姒璃歌這冠冕堂皇的說辭給堵的啞口無言。
“黃某如今不知鳴鹿國君的苦心,隻是我朝自古沒有開過帶兵刃進宮的先例,恕黃某不能放行!”黃子晉道。
“黃將軍是不能放行還是做不了這個主?”姒璃歌接口道:“若是黃將軍做不了這個主,不妨前去向貴國國君請示一二!若山鄴當真不需要這些工匠,我便先將他們送回鳴鹿去罷!”
姒璃歌調頭回鳴鹿,這好不容易簽署的停戰協議,怕是便要自此作廢,從此之後,兩國之間,怕是又要再起戰事!
黃子晉自然是不怕鳴鹿的,可偏偏如今替鳴鹿撐腰的是聖天朝。山鄴不怕鳴鹿,卻是顧忌聖天的,又如何能讓姒璃歌回轉鳴鹿去。
黃子晉無奈之下,隻好使人快步進宮,去向淳於郢請示了。
這一等,便又是小半個時辰。鄴王宮內,方才有旨意姍姍而來。
前來傳旨的黃門侍官將拂塵一甩,尖著嗓子道:“傳陛下口諭!”
話音落,黃子晉及其手下,便黑壓壓地跪了一地。隻餘姒璃歌及她手下的侍從工匠站著。
那小黃門麵上便露出不悅地神色來,隻拿眼斜了姒璃歌一眼,道:“來者何人,還不快快跪下接旨!”
見姒璃歌等人還是沒動,不由大怒, 一拂塵朝著她們劈頭甩來,道:“怎麼,敗家之犬,竟還敢如何此倨傲,信不信回頭就砍殺了爾等?”
看這陣勢,分明是不跪便不讓進宮的意思。
姒璃歌隻冷冷一笑,冷眼看向那黃門侍官。
姒璃歌不接招,這戲便無論如何,也演不下去。
那黃門侍官無法,隻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高聲道:“陛下口諭,傳鳴鹿來使覲見!”
宣完旨意,又冷冷地掃了姒璃歌及她身後的那一串人,道:“好了,禦了兵器進宮罷!”
兵器,乃是武將的性命,無論誰都不願意。更何況,姒璃歌所帶的這些人,都是以保護姒璃歌為目的的。如何肯禦下兵器?
黃門侍官見一個個沒有半點動靜,越發的憤怒不堪,怒道:“怎麼,想造反不成?”
話將將出口,才猛又想起,姒璃歌她們並不是山鄴人,算不上造反,方又改口道:“我道你們鳴鹿誠心和談,沒想到卻是狼子野心,竟是攜兵刃而來,圖謀不軌,來人……”
作勢就要叫人將姒璃歌身後這些人拿下。
黃門侍官的態度如此強硬,顯然是得了山鄴國君的吩咐,姒璃歌身邊攏共就這麼幾個人,若當真動武,如何能打得過人家這一宮的禁軍?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姒璃歌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你們留下吧!”
這話自不必姒璃歌說出來,無論何人,但略加思忖,便要被姒璃歌這話潛裏的意思給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