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兀自朝著王城方向,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轉身道:“走吧!”
言罷,徑直邁步進了關隘。
連枝連忙跟上。
陳翦帶兵越過姒璃歌,上前開道。
此番經了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焉知沒有那惡膽橫生,落草為寇的。
“陳將軍過慮了,想我鳴鹿素來民風純樸,南崇山又是你的駐地,哪個不要命的,敢在南崇山為寇?”姒璃歌打趣道。
“戰亂之下,什麼人都有,還是要小心為上!”陳翦道。
連枝深以為然,朝姒璃歌道:“就是就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姒璃歌笑了笑,倒也不拒絕。
且不管如何,她此去山鄴,乃是為兩國邦交,可出不得半點岔子。
陳翦送她下山之後,山下,另有駐守的兵士接手相送。
為防山鄴人卷土重來,在山鄴撤兵之後,鳴鹿在南崇山下到大慎江畔,一路上設了數十道關卡,駐兵相守。
姒璃歌便在這樣的層層關卡中,前往山鄴。
經過棲雁的時候,南燭與青黛兩人並肩立於穀口。
“南先生, 青黛夫人!”姒璃歌本以為黃子晉要等她到了山鄴才會放了南燭和青黛,在嚴輔之的摻和下,黃子晉倒是爽快了一回,竟早早地放了他夫婦二人。
“殿下高義!”南燭領著青黛朝著姒璃歌行禮,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先生莫要多禮!”姒璃歌因坐在鸞轎之上,無處閃躲,隻生生受了夫妻二人這一禮,頓時覺得愧不敢當,道:“若不是因為璃歌連累了先生與夫人,您二位何置於落到山鄴人手裏吃苦?”
南燭與青黛連道:“殿下言重了!”
姒璃歌叫連枝取了一枚自己的佩飾,交到青黛手裏,朝青黛與南燭道:“這是我及笄之時,我父王送給我的,先生與夫人可拿此佩去尋我父王,父王會給你們安排去處的!”
青黛拒不肯接。
南燭恭恭敬敬朝著姒璃歌拱了拱手,道:“南某在山中住慣了,陛下日理萬機,南某便不去叨擾了。”
青黛便要將那佩飾還給連枝。
連枝轉頭看向姒璃歌。
姒璃歌連忙道:“夫人還是收下吧,權當我們相識一場,做個念想吧!”
青黛無措地看向南燭,南燭點了點頭,道:“多謝殿下!”
青黛這才畢恭畢敬地將佩飾收了起來。
姒璃歌因要趕路,自不便久留,不過寒暄幾句,便辭別她夫妻二人,繼續南行。
一路走過層層關卡,到得傍晚,便到了清瀾江畔。
清瀾江乃是鳴鹿境內第三條大河,江麵極寬,過江要渡船,隻是這渡船,也是挑時辰的,要等漲潮時方能過了,落潮水盡落,便全是泥濘,很難過去。
姒璃歌到得清瀾江畔之時,恰逢潮水將將落盡,若想過江,需得等潮水漲來。
“且先紮營歇息罷!”姒璃歌道,話音將落,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姒璃歌急忙回頭,隻見一騎急速而來。
姒璃歌兀自朝著王城方向,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轉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