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看著滿朝臣子,竟有半數都是貪生怕死之輩,無怪乎麵對山鄴的入侵,鳴鹿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姒璃歌神色冷了冷,還沒等姒貞暝開口,率先反問道:“那以張大人的意思,我們該如何拒敵,張大人可有什麼章程?”
姒璃歌惱他貪生怕死,刻意問道。
“臣以為,最好的法子是與山鄴停火議和!”張大人應道。
議和!
誰都知道最好的法子是早日停火,可是如今這樣的情況,還要看山鄴人願不願意議,怎麼議!
姒璃歌眼睫微微一顫,凝聲問道:“張大人不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如今這情況,你焉能知曉,山鄴人會願意議和?”
那張大人卻道:“山鄴人願不願意,自是看前去議和的人怎麼說!”
姒貞暝見那張大人說的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也帶了一絲希冀,道:“若要議和,以張愛卿的意思,派何人去方才合適?”
那張大人往側裏踏出一步,朝著姒貞暝遙遙跪拜,道:“老臣不才,願替陛下分憂!”
經此一役,鳴鹿國力日微,再也經不起長年耗戰。那張大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姒貞暝也願意讓他且先試上一試,成與不成,先拖延一陣子,好讓鳴鹿上下,先稍稍喘口氣。
姒璃歌對於議和一事,倒未抱著太大的希望。
隻是姒貞暝於殿上金口已開,姒璃歌也不好當眾反對。
待得散朝,一家四口小聚用膳之時,姒貞暝卻是瞧出了幾分端倪來。
“璃兒可是不同意議和之舉?”姒貞暝問道。
姒璃歌搖了搖頭,道:“倒不是不願,隻是如今這形勢,隻怕山鄴人不肯議和,縱使山鄴人同意議和,隻怕所提條件,苛刻之極!”
姒貞暝聞言,神色微微一暗。
他領軍當政幾十年,焉能不知鳴鹿作為戰敗國主動求和,無疑是送上門去讓山鄴人打臉。
可是,鳴鹿如今偏安北州,暫時安穩,一旦山鄴人打通南崇山以西的路線,繞道進攻,屆時戰線拉得長了,鳴鹿兵力分散,更不是山鄴人的對手,若能停火議和,雖說要吃些大虧,至少能結束戰亂,免了百姓流離失所,也算是功德一件。
姒璃歌從小到大,在她眼裏的姒貞暝,一直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平夷大將軍,幾時見過他如此落寞無奈的模樣?不由心頭發酸。
謝王後本就性子綿軟,沒有主見,聽得形勢如此嚴峻,立時又忍不住抹起了淚。
倒是姒望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了看父母長姐的神色,不解地道:“山鄴人如此蠻橫無理,我們為什麼還要與他議和?”
姒貞暝苦笑。
姒璃歌抿了抿嘴,附到姒望耳邊悄言其中厲害。
偏生姒望卻不信邪,道:“我們打不過,不是還有聖天朝嗎?想當年,聖天朝立國之時,我們太祖可是為聖天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我們有難,聖天朝不是應該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