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道,端木素琰為了救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姒璃歌一時不知該如何與杜笙交代。
姒璃歌突如其然的沉默,終於引起了杜笙的懷疑,他垂眸,不解地看向姒璃歌,語帶不安地問道:“怎麼了?”
姒璃歌垂著斂眉,半晌才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還請杜笙哥哥移步廳中!”
杜笙與姒璃歌從小一起長大,情況手足,與姒璃歌之間,向來直來直往,這還是頭一次,姒璃歌這般語焉不詳地與他打哈哈,杜笙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凝重起來。默不作聲地跟著姒璃歌進了琉璃院的前廳。
姒璃歌揮退了一眾宮人,隻留連枝近前侍奉。
連枝在姒璃歌身邊呆得久了,一見姒璃歌這架勢,便知有隱情,當即不敢聲張,隻安安靜靜地給姒璃歌與杜笙奉了茶。
杜笙既然察覺了事情有異,哪還有心思喝茶,順手將茶一擱,喚道:“殿下……”
聲音雖然輕柔,可其中的焦急,異常的明顯。
“都怪我……”姒璃歌本就心中有愧,更不曾想隱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地和杜笙說了一遍。
杜笙出身行伍,常年在外征戰,對於戰亂心裏早有估算。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是那般的凶險,尤其是聽到姒璃歌自天柱峰上跌下來,杜笙那張被風吹日曬的如同古銅的臉麵,霎時變得慘白。“阿璃!”
“我沒事!”姒璃歌苦笑道:“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麼?隻是連累了素琰……”
杜笙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雖然慶幸璃歌無恙,但端木素琰是他嫡親的表妹,兩人向來親厚,如今生死不明,他比任何人都心痛難忍。
姒璃歌亦白了臉,站了起來,顫顫地朝杜笙行禮。“此番,是我連累了素琰,是我對不起端木家和杜家……”
“殿下萬萬不可!”杜笙一驚,連忙起身相扶。“公主此行,乃是為了鳴鹿,為了鳴鹿城中,千千萬萬的百姓,不惜以身犯險,素琰既是公主伴讀,又是鳴鹿將女,受世家供養,救國護主,仍是她應盡之責,公主不必自責!”
話雖如此,姒璃歌又如何能做到不自責?這些天,她隻要一合上眼,眼前腦海,出現在的便是她跌下天柱峰的那一刹,端木素琰飛身撲將出來的畫麵。
“我本想回天柱峰下打探素琰的下落,誰知中途又出了變故,棲雁山中到處是山鄴人……”姒璃歌薄唇緊抿。現如今,再想回去找端木素琰,除非是將山鄴人驅出棲雁。
“山鄴竊賊!”杜笙心中急怒,一時難忍,嘭的一拳擊於案上,沉聲道:“我這就去向陛下請命出戰,誓將山鄴人驅出棲雁!”
“此事尚須從長計議!”姒璃歌連忙安撫道。雖說她比任何人都想早日驅走山鄴人,可如今敵強我弱,稍有不慎,便是舉國覆亡之險。
可哪知道,端木素琰為了救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