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紙一口氣說完，眼眶有些泛紅。
穆望晴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那你就沒想過逃跑嗎？”
“跑？在青州的地界上，有知府老爺在，要逃跑談何容易。有些性子烈的姑娘也曾逃跑過，可還沒跑出青州，就被芙姨的人給抓了回來。對待逃跑的姑娘，芙姨的做法一律是亂棍打死。”鳶紙一邊說著，一邊朝房門的方向瞄了一眼，道：“穆姑娘，你瞧，就連我和沐兒此次來京，芙姨也安排了人手專門盯著。”
原來那個與鳶紙和沐兒同行的人，是奉命來監視她們的。
穆望晴微微頷首，笑容卻有些淡漠：“你們的遭遇，我很同情，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也很願意出手相助，可是裴如霜家世顯赫，我實在沒必要與她為敵，所以你們的忙，請恕我無能為力。”
鳶紙一聽，眸光迅速黯淡了下去。沐兒咬了咬嘴唇，噗通一聲跪在了穆望晴的麵前：“穆姑娘，這件事都是我惹出來的，不應該牽連鳶紙姐姐。若穆望晴能幫姐姐免此劫難，我願做牛做馬報答穆姑娘的大恩。”
穆望晴不解地問道：“什麼叫你惹出來的？”
“今日，我和姐姐在雲禧閣門口正巧遇上了裴小姐和那位公子，那公子的眼珠子一直在我和姐姐的身上亂轉，我覺得他的模樣很有趣，就衝他笑，笑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惹出來這麼大的禍端......”沐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低著頭，語氣十分愧疚：“姐姐，對不起，要不是我，可能裴小姐也不會生這麼大的氣。”
鳶紙摸了摸沐兒的腦袋，安慰道：“傻丫頭，你又不是有心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穆望晴似乎並沒有被她們姐妹情深的戲碼打動，隻是淡淡地說道：“你是六仙樓的人，遠在江南青州，又怎能為我做牛做馬呢？”
沐兒一字一句十分堅定地說道：“若穆姑娘不嫌棄，能救我們出六仙樓，我願意一輩子追隨穆姑娘！”
穆望晴眼睛一亮：“哦？”
見穆望晴的語氣似乎有所鬆動，鳶紙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她跟著沐兒一起齊刷刷地跪在了穆望晴的麵前，真誠地承諾道：“不瞞姑娘直說，我們都恨透了芙姨和六仙樓，無奈芙姨一直押著我們的賣身契，千方百計不讓我們贖身，若是穆姑娘願意出手相助帶我們脫離魔窟，我們願意一心一意追隨穆姑娘，絕不棄離！”
穆望晴的目光在二人的麵上輕輕掃過，唇線上挑，卻沒有馬上答複。
如果隻是為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穆望晴大可不必為了她們惹禍上身。可若鳶紙和沐兒成了自己人，那就大不一樣了。
鳶紙一口氣說完，眼眶有些泛紅。